玉盘莹白似雪,灵烟碧衣如春,一双翠绿的绣鞋在雪白的玉盘边沿款步而行,或急或徐,随心自在。风姿曼妙,袅袅婷婷绕场走了一圈。丫头、婆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康宁惊道:“小时在普照寺庙会上看过卖艺的走丝绳,烟儿何时学的?这可不好,下等人的玩艺如何习得?我们这样人家看他们杂耍取乐也就罢了。”
灵烟站在玉盘上,对康宁道:“婶婶不知,我这不是杂耍之技。且看人取乐,不如自己玩得乐。阄”
水洛道:“看烟儿此技,我想起来,听说缮国公府有个女孩儿名叫石妍,生得貌若天仙,体态婀娜。石光珠有意献于宫中,令这女孩儿习得琴舞技以取悦于君。”
黛玉脸色立即冰冷下来,刚要说话。灵烟嘴角微撇,满脸不屑,接过水洛的话茬道:“今日灵烟只于父亲、母亲、叔叔、婶婶面前,献丑露乖,彩衣娱亲,博得尊长开怀,尽孝道耳。除了父亲、母亲、叔叔、婶婶,即便上天神佛、下界阎罗、当今皇帝也别妄想我去取悦他,且不说用那不耻之术。”
水洛竖起大拇指,道:“好,我烟儿有志气。我水氏男儿铮铮铁骨,水氏女儿也是雪中寒梅、雨中风竹,自有气节。”
灵烟听水洛夸赞,沿着玉盘边沿走到水洛、康宁桌前,提起桌上酒壶,为水洛、康宁斟酒道:“侄女敬叔叔、婶婶一杯。”水洛、康宁笑着举杯一饮而尽。康宁对黛玉道:“这丫头的言谈有姐姐的刚口。”
黛玉面含微笑,招手道:“烟儿下来,别摔着。”灵烟看母亲高兴,走到水溶、黛玉桌前,纵身跳下玉盘,黛玉拉住,命丫头端了绣墩过来,让灵烟坐于自己身旁。
下面丫头们忙着撤盘子、竹竿。灵鹮看灵烟得到夸赞,不甘示弱,起身道:“灵烟彩衣娱亲,我剑舞助兴可好?哦”
“罢了,好好的宴席,你弄个桌仰盘翻,玉碎铿锵,这年不用过了。”黛玉阻止道。
灵鹮不依道:“王妃,我这是舞剑,又不是砸东西。”
水溶不忍拂了灵鹮意趣,对黛玉道:“让孩子们耍罢。我们把桌子再后移些,给他们空出场子。”
黛玉又是笑,又是无奈,起身道:“今儿这年过得热闹。连顿饭也不能消停。”命丫头婆子赶紧挪开桌子。水洛、康宁等人也都起来。挪开桌子,重新入席,等着看灵鹮舞剑。
丫头捧过剑来,灵鹮扎束停当,提剑在手,领了个剑诀。人如飞燕,轻盈飘旋,剑光散如梨花,虹气射人。水洛见女儿剑法如此了得,心内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