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来,仔细再来研读壁上的《元华伞》。这时他已别读边练到了正中间段,只见《元华伞》这样写道:“以元化气,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以至无穷。一虚自有一实补,源源不绝也。”后面又是吐纳运气之法及如何辨别一次转化的数量是多是少。肖东山暗想:“果然!原来元华伞的精妙在于把元气进行分裂,一变成二,二变成四,最后能变成多少,就看个人的修养了,甚至能无穷尽的分裂,体内最先被分裂掉的元气自然会有身体补足,每次耗掉多少也要看个人的修养。”
到了第五日,体内已无半分陈旧之气,不再似前面那么顺畅,练到傍晚,终于感到体内似飘起一缕青烟,他依法控制这缕青烟,把这股来自元神的真气化为两段,待两段涨大,再分为四段……正觉分八段太难的时候,感知到众人已先后出窑洞回歇息处了,于是也收起意念,回村休息。
时光如梭,如此练了五十多天,肖东山只觉真气盈身,说不出的舒坦,只是元神似有损伤,夜里睡得不太安宁。《元华伞》上有自我推断是否修炼过度的法子,依那法子一试,却又不是修炼过度。
在这五十多天里,肖东山不仅功力大涨,也把里面的人弄清楚了,除了自己外,剩下二十七人分别是:“四三”、“四八”、“五一”、“五二”、“五三”、“五五”、“五六”、“五七”、“五八”、“六零”、“六一”、“六五”、“六六”、“六九”、“七零”、“七一”、“七二”、“七三”、“七四”、“七六”、“七九”、“八零”、“八一”、“八二”、“八四”、“八六”、“八七”。他琢磨了些时日,也明白了如见大师之所以被称为“齐齐大师”,原是自己听岔了,如见大师想来就是空缺的“七七”。
他小声问起“八七”号飞度道人:“七十七上哪去了?”“八七”道:“我怎么知道!我来就没见过。”肖东山一想,也对,这个疑问要问数字小于七十七的人。但号码越小的人越是冷淡沉迷,不知问谁比较好。想到这里心中一惊:“有一天我也会这般冷淡沉迷吗?”
这一日一早,紫虚子突然来了。
他一进来,朗声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大家都知道,依老规矩,前三名各奖赏仙丹一枚。”又指着“八七”号飞度道人和肖东山道:“你二人去打坯!”肖东山惊道:“打屁?”“八七”号飞度道人一拉他的衣袖,道:“真人面前不得无礼,跟我来。”
两人出了砖窑,在青砖堆拐角处,看到几个木盒,有的木盒有四个格子,每个格子正好是青砖大小,还有一个盒子,比其他木盒要大一些长很多,却没有格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八七”号飞度道人拿起一个四格木盒,又在地上拣了一根细绳索,肖东山也跟着拿了一个四格木盒、一根细绳索。
肖东山跟着“八七”号飞度道人走到青砖堆后面,才发觉这里有一堆泥巴,“八七”号飞度道人找来一块木片,把泥巴堆面上的一层刮了,露出不稀也不稠的泥巴,拿起四格木盒翻过来,扣上去,带一点舀势,把四格木盒装满了泥巴,又用手拢了拢,用细绳索在木盒上一刮,去掉多余的泥巴,木盒内正好装得又满又齐整。
肖东山明白这是打砖坯,也学着他的样子,装满了一盒。
二人走到砖窑中,“八七”号飞度道人往地上一扣,地上留下齐齐整整四块泥砖坯,肖东山依样做了。就这样,二人来来回回,在砖窑的地上打下了二十八块泥砖坯。
从“四三”号白发老叟开始,每人过来小心捧走一块泥砖坯,依壁而坐,围成了一个圆,泥砖坯都放在身前。肖东山看得有趣,也依他们的样子做了。
又见众人伸出手指,在泥砖坯上划上自己的数字,肖东山也在泥砖坯上划下两个“八”。紫虚子坐在正中,大声道:“开始!”
众人听了号令,缓缓把双手放到泥砖坯的两端,开始运功。肖东山不明何意,低声道:“作甚?”高傲的“八六”号富贵公子鼻子一哼,低声道:“烤干它!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