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南见惯不怪,回完话就转身要退出去,可身是转过去了,却一步都迈不动了。
那素喜热闹又最是爱八卦的二者又岂会轻易放他走,白白的错过了听八卦故事的好机会呢?
所以,他二人齐刷刷一个跃起,一人各抓住佑南的一条手臂,拖着他就往回走,并将他按着坐了下来,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紧盯着他。
末了,石川豪爽的递了一壶酒给他,并且讨好般的将那一大盘酱牛肉也往他身前推了一推,“来,佑南,这壶酒归你了,咱们一起喝喝酒,再闲聊闲聊。”
在他二人明晃晃又醉醺醺的四目紧盯之下,佑南淡淡的理了理被前者拽得扭曲变形的衣袖,纹风不动,“谢二位爷的酒和肉,属下后半夜还要当值,不敢饮酒。”
“哦,既如此,那你就只管吃肉,我再给你泡壶上好的茶来,也好提提神,下半夜有精神头好值夜。”石川话峰一转,随着佑东的话尾刷过去。
“不了,喝了茶,现下就别想睡了,属下得马上抓紧时间去休息,下半夜才有精神去值夜。”这佑南,还真是油盐不进,滴水不漏呢!说完就要起身走人。
小晏和石川那里会就此罢休,又双双按住了他,“那你先告诉我他今晚住在哪里?”小晏也不再转弯抹角了,直接就求一个答案就好。
“王爷没有告诉你们吗?以往,他可是无论去哪儿,都会告诉你们的!”没料到,佑南竟然将问题又抛了回去,说完,趁两个人发呆之际,起身就溜了。
留下二人,摇啊摇啊的,小晏手点着佑南远去的方向,口齿不清的道:“小奸巨滑!不告诉我们,我们一样知道,他不就是去了香姑娘的府上吗?”
石川一把抓住了前者点来点去的手指,“这个容易猜,难猜的是,爷是怎么向香姑娘表白的呢?怎么就还住到她的府上去了,这进展,这速度,竟比我那匹黑旋风都还快呢。”
“我猜啊?他肯定是动用了他那七巧玲珑的心肝,使了个美男计什么的,左不过如此尔——尔。”小晏大着舌头,还能将那七巧玲珑心肝完整的说出来,也是不易,说完,头一冲,就倒在了桌上。
小晏一倒,石川也支撑不住了,随着也倒了下去。
沈府里。
香雪梅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天大亮之时。
揉揉惺忪的睡眼,瞧瞧窗外的阳光,她这才醒悟过来,惊呼一声,“哎哟,昨晚上不是还要等外祖父的膏药吗?怎么竟睡着了呢?”呼完,麻利的起了床草草梳洗完,就向穆清的房间跑去。
可穆清早也起身,客房处没有他的身影,想了一想,香雪梅便又跑向小花厅去。
果然,小花厅里,穆清正悠然的坐着,品着茶眼望着窗外盛放的几树玉兰花,又一眼憋见匆匆跑来的香雪梅,便立即站起身来。
后者见着神清气爽的穆清,这才松了口气,带着歉意低声道:“穆公子,你的腿好些没,祖父的膏药可有效。”
“香姑娘不必担心,昨夜上了药后,就再也不疼了,而且也能如常行走了。”说着话就想走两步,以表示伤都好了,谁知刚一抬脚,剧烈的疼痛疼得他的嘴都裂了裂,虽然咬牙强行移动了一二步,但脸上落力掩藏的痛苦之色还是被香雪梅瞧在了眼里。
她走上前去,扶着穆清坐下,就半蹲下来,检查起他的伤势来。
穆清急忙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我真没事,不用看了。”
后者看着他不善说谎的,又躲避着自己直视过去的眼眸,叹气道:“一看你就是在说谎,好了是不可能疼成这样子的,依我祖父的医术,上了药,过了一夜还疼成这样,那伤口肯定不妙,快让我看看。”
穆清只好由得她将那伤口处的膏药轻轻揭开一角,虽然咬牙忍住,但还是痛得得裂嘴轻“嘶”了一声。
原来,穆清的伤口处,不是想象中的微微结痂,而是变得又黑又紫,肿得发亮不说,还隐隐有溃烂之势。
香雪梅一眼看到那伤处,也感同身受的“嘶”了一声,就又心疼又困惑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伤口没有愈合,反而溃烂了,你先坐着别动,我这就去找祖父来。”
穆清一直在注视着她的反应,见她看到伤口恶化时那心疼又可爱的焦虑的,难以置信的小表情,让穆清全然忘记了疼痛,只是沉浸在她全身心的疼惜之中。
唉——
不得不承认,还是沈老太爷的计谋高,这才让自己得到了她的心疼与顾惜。
虽然为了得到她的心疼与顾惜,不惜让伤口处毁了容,那也是绝对是心甘情愿的值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