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爷的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品,你细品,真正大有深意矣!
本来心思思又举棋不定的穆清,也被前者这一句调侃之言给逗得欣欣然的苦苦笑了一笑。
看来,沈老太爷他深知自己的难处,便就是明明知道香雪梅为了逃婚而装病,但却不能也不忍心对她有只言片语的埋怨之意和指责之情。
所以,前者才说出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言下之意是:知道你小王爷受了委屈了,也知道你对容儿的心意。容儿她装病躲着你,原是她的不对,你不好苛责她,如今就再装个伤痛什么的?吓唬吓唬她,就权当作两厢扯平了吧!
这沈老太爷,果然如神仙一般的见识,口出妙言妙招,只一句话,便将穆清那愁绪思量,全给抚得平平的,穆清心悦诚服的又恭谨的给前者再行了一礼。
“祖父,我回来了,可我怎么就找不见你那支外伤灵药“百草丹”了呢?”香雪梅提溜着个药箱,急急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手抚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杏眼望着沈老太爷。
后者撅嘴一想,作恍然大悟状,手一伸,就从袖套里掏出来一个小青花瓷瓶,扬了一扬,“看来,老夫真是老糊涂了,原在我身上放着呢!来来,你快给他上药。”
等香雪梅小心翼翼的半蹲着将白色的药粉细之又细的敷在那伤口处,不见了那一溜一溜的血红后,这才站起身来,轻拍了拍手道:“这下好了,药粉一上,就不疼了吧?”
这点点皮肉之伤痛,穆清原本也不放在心里的。只不过,这药还真是灵验无比,上了后即刻就感觉伤口处清清亮亮的,格外舒服,便笑着将香雪梅望了一望,微微点头道:“是,一点都不疼了。”
“好什么好?这外伤是好了,可这筋骨还伤着呢,还得要老夫出马才行,我亲自去配那正骨膏药来,大约要个把时辰,你就好好照料着他,最好将他先扶到客房去休息片刻。”沈老太爷拿着嗓门,正言正色的吩咐着外孙女。
“好的,祖父快去吧!”这个节骨眼上,后者自然是对祖父言听计从的,随即伸手拎起穆清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再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轻轻扶着他就向客房走去。
穆清默默地,温柔的侧颜注视着她,在她的扶持下,一拐一拐的向客房走去。
安置好穆清后,香雪梅还贴心的送来了晚膳,看着穆清用了一些后,便呐呐的道:“祖父说那膏药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能配好,你且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事就叫人,外面有小厮候着呢!”
“好的,香姑娘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你放心!”穆清虽然很想和她多呆一会儿,但又怕她劳累,故也催着她回去休息。
香雪梅一回到屋里,倒头便睡。的确,这一下午,她是累极了,又怀着深深的自责和担忧之情,所以才沉沉睡去。
原本想着等睡一觉起来,再去看外祖父的药好没有,然后再亲看着穆清的伤处上好了药,一切妥贴后才能安下心来的。
却不料,她头一挨枕头便又香又沉的睡去了。
沈府外。
穆清进了沈府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佑南和其他两名护卫都眼巴巴的看着府门,一直不见前者的身影,都把眼光望向全然不着急的佑东,“东哥,怎么办?爷他这么久都没有出来,要不要进去看看去。”
“急什么呢?爷在里面呆的时间越久才越好呢?我估摸着,爷今晚上是不会出来了。”佑东纹风不动的言道。
“爷不出来,你咋就一点都不紧张呢?万一爷真要出了点啥事,你我可吃罪不起。”护卫之一倒是个耿直忠心的,一心想着主子的安危。
“行了,别吵了,你们懂什么?爷在这府里,才是最安全的,就算真发生点什么事,那也全然是好事,懂吗?”佑东的脸上全是微妙的笑容,笑完又接着安排道:“这样,我和阿其守上半夜,下半夜就佑南和阿全一起,你们且先回去吧!”
驿馆内。
石川和小晏正趁着穆清不在,叫了一桌的好菜,不过这些菜全是石川亲点,所有菜都是他几日前所点的那些,这个小小心愿,总还是要实现的。
当然,之前点的两瓶汾酒,不好意思,静悄悄的变成了六壶,每人身前各三壶。
这也是石川的心愿,之前不是说要庆祝王爷脱单,要畅饮三杯的吗?
可三杯哪里又够呢?三壶才勉勉强强将将够呢?
他二人正吃得欢畅,喝的痛快之际,斜眼扫到佑南静悄悄的走了进来,便齐齐放下手中的酒壶,四眼光光闪闪的盯着来者。
“爷他今晚上不回来了,特来告之二位爷,不用等他了。”佑南并没有走前来,就站在门边低声回道。
“哦——”喝得微鼾的二人耐人回味无尽悠长的齐齐“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