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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啊,你这人怎么话说半就走啊。”

吴月西听着正在信头上,看见顾飞扬头也不回的要走,急的在后面大声喊。

苏铭松更是心急如焚,看顾飞扬这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这风水关系着全族的命运,他有岂能不紧张。

“站住,你今儿非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否则哪儿都别想去,二柱子,去把祠堂的门给我关上,再去叫几个人来。”

二柱子叫的应该是直给他们端茶递水,送果盘的年轻人,乡下人憨厚的很,身板也结实,每天裸露在太阳下的肌肤早已变成了古铜色,苏铭松的话刚落,二柱子言听计从,瞬间挡在顾飞扬的面前。

芋头也就100来斤,加上旁边的韦小武和顾飞扬,三个人完全是用种仰视的目光才能看见面前的人,二柱子像堵墙挡在面前,只胳膊足有他们两个人的粗,听苏铭松的话,怎么都有点关门放狗的意思。

芋头愣,吞着口水就往顾飞扬背后缩。

“哥,该不会这就开打了吧。”

“不怕!咱们都有医疗保险的。”

韦小武明显还没清醒,醉眼朦胧的开始挽衬衣袖子,侧头脸认真的问芋头。“对了,你们两个还在实习期呢,好像没重大意外伤害险吧?”

顾飞扬居然还能笑出来,舞台已经搭好了,前面该出场跑龙套的也都跑完了,就等着苏铭松这句站住,欲擒故纵啊,后面就全是压轴的好戏了。

顾飞扬转过头,很为难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憋了半天才无奈的说。

“苏老,风水这东西很玄妙的,我是看出点事,不过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怕说多错多,您老到时候不乐意听。”

“说,你看出什么就说什么,我是老了,还不至于老糊涂,你就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真是假,我自然会知道。”

顾飞扬在房子里找了找,拿起苏铭松刚才手中的鸡毛掸子,走到画前,踮起脚,把鸡毛掸子横在画中,拧着头表情沉重的问。

“苏老,看明白了吗,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苏铭松像前走了步,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

“这这鸡毛掸子就是现在横跨明月河的飞龙桥的位置!”

顾飞扬点点头,重重叹了口气,手上的鸡毛掸子没移开画面。

“苏家镇本来是块上好的风水宝地,如果没有没有这座桥的话,百年难遇的龙脉啊,就这样给毁了。”

“毁了?”

吴月西不明白顾飞扬前后的反差怎么这么大,更不懂为什么他随手拿着个鸡毛掸子就能如此肯定的这样说。“飞龙桥横跨明月河,以往过河要用渡船,现在多方便,为什么这桥就毁了苏家镇的风水宝地呢?”

“这风水是门学问,没几十年的功底研究不透的,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顾飞扬瞟了瞟苏铭松意味深长的说。“懂的不用问,看就明白。”

“哟这要几十年的功底才能透彻,敢情你从娘胎里就在研究啊?”

吴月西没好气的白了他眼。

“我以前怎么就没留意这个呢?”

苏铭松目光明显黯然了许多,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叹着气焦虑的重复说着同样句话。

画龙点睛,顾飞扬心里暗笑,收起鸡毛掸子,在吴月西面前晃动几下,本正经的说。

“苏家镇的风水局,可以说汇聚了山局水局和气局,山旺人丁,水旺财,气局融汇聚而不散,连绵不断,本是飞龙在天之势,二龙台是头龙,明月河是龙身,八仙山是龙尾,而降虎山是龙爪,蜿蜒盘曲待势而发,可你再看看刚才我放鸡毛掸子的位置,就是现在的飞龙桥,不偏不倚刚好压在明月河上,也就是压在龙身之上,横贯东西,犹如把枷锁困住潜龙,这是这是困龙局啊!”

第二十章翻手为云

夕阳的余晖从天井映射下来,斜斜的透进祠堂里,落在苏铭松的身上,长长的影子直蔓延到墙角,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顾飞扬偷偷瞟了苏铭松样,老头现在的表情,他实在很满意,吴月西还是脸茫然的抬头看着那幅画,对于顾飞扬犹如江湖神棍般长篇大论的分析,诧异中透着七八分的怀疑。

苏铭松还是动不动达拉这脑袋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顾飞扬本来指望着现在该他出场说点什么,老头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击,顾飞扬生怕他突然口鲜血给吐出来。

朝着芋头使眼色,又不还是单口相声,包袱抖了这么多,总得有个人来接话吧。

芋头半天硬是没看懂顾飞扬的意思,抓着头样子被苏铭松还要焦急,韦小武的眼睛转的挺快,那三杯酒劲也过了,忽然走了过来,脸诚恳的指着画说。

“既然苏家镇这几百年全靠风水宝地的好风水养着,现在风水给破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顾飞扬嘴角扬起丝吴月西察觉不到的笑,还是这小武关键是的时候靠谱。

在房间来煞有其事的走了圈,余光瞟见苏铭松又重新抬起头,好像对韦小武的这个问题也尤为关心,顾飞扬沉思片刻稳健的说。

“如果单是破了风水,还好说,困龙局也不是什么大凶之局,潜水困蛟龙,总有出头之日,可是”

顾飞扬又在摇头,苏铭松的脸沉的更厉害,好不容易从椅子上撑起来,身体颤巍巍的有些站不稳,吴月西连忙过去搀扶,苏铭松走到顾飞扬身边紧张的问。

“还有更不好的?”

顾飞扬煞有其事的来回走了几步,挺在苏铭松面前,有心无力的叹了口气。

“所谓山难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伤,飞龙桥欺压在龙身之上,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困龙格而已,想要破除也非难事,可偏偏名字龙压龙,家国动!明明是飞龙在天之势,现在却是永世不得翻身。”

苏铭松脸色大变踉踉跄跄往后退了步,幸好被吴月西搀扶的紧,险些倒在地上。

“顾飞扬,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苏老年纪这么大了,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丫头,这是苏家祠堂,按照规矩外姓和女人是不能进来的,虽然现在年景变了,很多规矩还是要守的,这方风水庇护了苏家几百年,不可妄自菲薄。”

苏铭松面色凝重严肃的对吴月西说。

顾飞扬看在心里乐呵,埋着头寻思着下面咋才能绕回去。

“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

“顾,顾飞扬,苏老,您叫我飞扬就好。”

“飞扬,这飞龙桥修建的时候,征用了苏家镇很多地,苏家子侄在外面也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活到这个岁数,这些晚辈都还给我几分面子,实在不行,我通通关系,把这桥的名字给改了。”

“改名字!”

顾飞扬呆若木鸡,来的时候看苏铭松对这祠堂毕恭毕敬,加上他这岁数,心里已经猜到是属于守旧的老人,对风水运势之说定深信不疑,只是没想到居然沉迷相信到这般地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开口居然要给飞龙桥改名字,不过看苏铭松这架势,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顾飞扬吞着口水,想笑都笑不出来,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苏铭松,怎么说着说着就把事情搞到了,如果不收这个场,指不定苏铭松会闹出什么事。

“改改名字也是办法之,不过治标不治本,作用不大。”

顾飞扬硬着头皮继续说。

“改了名字也没用?这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因为”

顾飞扬揉着额头,真不知道该如何在编下去。

“现在的工程都不靠谱,也不知道谁承建的大桥,搞不好就是豆腐渣工程,赶上哪天地震啥的,说不定桥就塌了,现在是压在那个啥上,塌下来就直接砸死了。”

芋头愣头愣脑的突然在旁边说。

苏铭松怒火中烧,胡须都气的立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芋头,指着祠堂大门冷冷的说。

“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顾飞扬灵光现,芋头误打误撞无意中又给自己解了围。

“苏老,您别气,他的话糙,理不糙,名字可以改,但是结果和他说的样。”

苏铭松早已对顾飞扬言听计从,听他这样说,连忙走过来。

“为什么?”

“飞龙桥横贯东西,靠架在明月河上的两个桥墩所支持,两只脚上座桥苏老,您看这是什么字?”

“两只脚上座桥字?这是什么字?”

苏铭松绞尽脑汁来回在祠堂里边走边想。

吴月西也拿出笔记本琢磨着顾飞扬的谜题。

“刀啊!刀字啊!”

人笨其实并不是件坏事,笨的人想事情往往很简单,可越是负责的问题,答案偏偏就这么简单。

芋头第个想到了,不过想着刚才苏铭松气急败坏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房间里所有的人却都听的清楚。

顾飞扬第次发行原来芋头还有风马蚤的时候,按耐住笑意,低沉的说。

“对,就是刀字,龙身之上把刀,这不但是困龙,而且还是屠龙局,这可是真正的大凶之局,拦腰刀,苏家镇的风水龙脉尽破,必定会人畜不宁,甚至有血光之灾,苏老,您好好想想,至从这飞龙桥修建以后,苏家镇的运势如何?”

苏铭松的手现在都在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低头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

“是,就是的,我就说这些年苏家镇的运势大不如前,以前年年风调雨顺,现在不是东家有事,就是西家纠纷,现在更倒好,连祖宗留下来的地也莫名其妙给别人买去了,我还寻思是咋回事,原来苏家镇的风水龙脉给破了,哎我,我,我咋有脸给去见下面的列祖列宗。”

苏铭松痛心疾首,老泪纵横,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吴月西焦急万分,悄悄拧在顾飞扬的胳膊上,气愤的小声说。

“顾飞扬,你到底有什么居心,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你是不是非要看见他被你气死才满意。”

顾飞扬好不容才搬开吴月西的手,痛的呲牙咧嘴,很纠结的回答。

“我能有什么居心,之前你也看见了,我不想说的,苏老关门放狗非逼着说,你以为我想啊。”

苏铭松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巍巍摸到祠堂的牌位前,面色凝重的点燃香,三拜后毕恭毕敬插上,回头看看顾飞扬,目光很严峻,顾飞扬被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避开苏铭松的目光。

苏铭松深吸口气,走过来突然握住顾飞扬的手,请到牌位下的椅子上坐下,这是主位,放在古时候除了达官显要,皇亲国戚,即便是苏铭松这样的族长也没资格坐这个位置。

现在顾飞扬就坐在上面,被苏铭松活生生给按下去的,顾飞扬如坐鍼毡,吴月西在旁边都大吃惊,苏铭松心中,这个祠堂的重要性高过切,来了这么多次,每年祭祀或者大日子,吴月西从来没看见这椅子给谁坐过,现在顾飞扬居然安安稳稳坐在上面,吴月西嘟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铭松向后退了步,态度严肃诚恳,然后居然

居然晃悠悠往下跪,顾飞扬嗖的从椅子上弹起来,连忙去扶起苏铭松。

“苏老,您这是干啥,您这不是折杀我嘛,有话您老吩咐就是了,何必这样。”

“飞扬,你能看出我苏家镇的风水,实不相瞒和祖上传下来的话,句句相同,之前看你年纪轻轻,以为你信口开河,现在才知道,你是高人,如今苏家镇的风水龙脉已破,你既然能看,当然就定能解,我这儿先代表苏家三百口人给你跪了。”

“适可而止,风头你今天占的差不多了,赶紧说正事,你要真让这老头给你跪了,回头不被雷劈才怪。”

韦小武过来帮忙搀扶,小声在顾飞扬耳边说。

“办法有,办法真有,您老先起来,我说就是了。”

“啥办法?”

“办法有两个,您老自个掂量,不过都有些难度不是太好办。”

顾飞扬把苏铭松扶到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

“飞扬,你赶紧说,为了苏家的风水,再难的事也要做。”

“第个,第个,找人把这桥给炸了,最简单也最有效!”

顾飞扬直起身欲言又止的说。

“炸桥?”

“炸桥?”

“顾飞扬,你今天是不是存心在这儿寻开心来了,炸桥这事能干吗?犯法的,你这就是教唆犯罪。”

吴月西急的直跺脚义正言辞的说。

“不是说了嘛,有难度当然这是第个办法,还有另外个。”

苏铭松大口喘着气,半天才抬起手,有气无力的说。

“另外,另外个是什么办法?”

“搬迁!”

苏铭松的头抬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顾飞扬,半天没说话,呼吸慢慢平息下来,身体往椅子上靠了靠,目光变得深邃和严厉,祠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清楚。

苏铭松捋着胡须,忽然看着门口的二柱子,沉声说。

“去,把你六太爷叫到这儿来。”

第二十章六太爷

芋头和韦小武都纷纷和顾飞扬交换着眼神,顾飞扬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总算让他给绕回到版搬迁的事上,可苏铭松的反应也太过平静,刚才还对顾飞扬言听计从,连主位都让他给坐了,现在突然派人去叫人。

六太爷!

听这名就够霸气,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是看穿了他们的目的,现在顾飞扬心里都七上八下,苏铭松闭目不语,吴月西站在苏铭松旁边,帮他轻轻抚摸着喘息的胸口,目光怨恨的盯着顾飞扬。

从祠堂门口跟着二柱子进来的人,个头不高,瘦的跟猴似的,走起路来脚下听不到声音,如果不是还能看见影子,顾飞扬绝对认为他是在玩漂浮,背是驼的,所以走到那里都低着头,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年纪大约和苏铭松差不多。

苏铭松吃力的站起来,进来的老头点了点头,对直坐到刚才顾飞扬坐过的椅子上,抬头的时候,顾飞扬活生生的吓了条,老头骨瘦如柴的脸上红光满面,印堂饱满,看就是有福气的人,老头端茶的时候,顾飞扬才明白,为什么叫六太爷,因为老头的左手居然有六个指头。

“太爷爷,今儿请您来,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苏铭松恭恭敬敬的站在面前,头埋的很低,老头个子不高,又是坐着的,所以这样他不用抬头也能看见苏铭松。

顾飞扬愣,苏铭松是族长,在苏家镇定是德高望重的人了,可在这个人面前居然还要尊称身太爷爷,这辈分也差的太远,看着情势,顾飞扬多少有些明白,搞了半天,原来找错了人,对面坐着的才是说话管用的主,自己竟然在苏铭松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口水。

“飞扬,这位是苏家镇的老者,苏同寿,你们就叫太老爷吧。”

苏铭松转过头给顾飞扬他们介绍。

然后苏铭松低头小声在苏同寿耳边说了好半天,顾飞扬偷偷瞟了几眼,发现苏同寿面无表情,可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的眼睛。

“你就是顾飞扬?”

“太老爷,我就是。”

“苏家镇的风水就是你给批的?”

“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

苏同寿上下打量顾飞扬翻,淡淡笑问。

“小伙子,今年贵庚?”

“太老爷,您被客气了,贵就免了”

“谁给你客气了,你个外姓人跑到我苏家祠堂,当着这么多老祖宗的面,对我苏家风水品头论足,搁在以前,你们三个今儿就别想走出去,按规矩是里红,知道啥意思不?”

“太老爷,他们不是有心的,您别往心里去,就当他们不懂事,都怪我不好,不该带他们来。”

吴月西听见里红,脸色瞬间都变白了,低着头小声说。

“苏家祠堂什么时候轮到女人说话的。”

苏同寿语气很轻,不过眼神冷峻,淡淡瞟了吴月西眼。“人既然是你带来的,呵呵,好,很好,今儿不把话说清楚,都别走了。”

“啥,啥叫里红啊?”

芋头已经躲在了顾飞扬身后,头不敢抬的问。

“族规,苏家族人字排开,必须里地长,手持木棍,亵渎祠堂者从其中爬过,击打腰部以下部位,爬出里地能有气的就算过关了,不过亵渎者多半会被打的血肉模糊,爬过的地方血迹斑斑,留下长长的道血渍,所以叫里红。”

苏铭松郑重其事的解释。

顾飞扬知道苏同寿这是危言耸听,现在谁还敢明目张胆的排成对殴打人,更不用那个白痴会老老实实的爬里地,不过想想之前被苏家镇直接送到医院的几为前辈,这帮刁民也难保会干出点什么,至少现在门口的二柱子要是发起飙,他们三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扛不起的。

“25,今年25岁。”

顾飞扬拧着头满不在乎的说。

“听说过苏六指这个名号吗?”

苏同寿有意无意的抬起左手,多余的第六根指头现在特别的明显。

“没,真没听过。”

“苏六指我听过,我小时候就听别说经常说起,苏六指可是高人啊,听说算命摸骨,看相风水无不精,现在和以前不样,以前信这个的人可多,都想请苏六指给算算,后来后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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