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第一次吃奶你紧张吗?那是本能。”
启尊挑眉:“你觉得解主人衣服也算是本能一种?”
我:“至少是人对生存下去本能,我靠解你衣服混吃饭。”
启尊手一勾,又抚到我脖子上:“越来越觉得你不简单,你说……我是让你这个隐患消失好,还是……听听你故事?”
我无奈在心中翻个白眼:“我一不会武,二不去厨房,三还是被人怀疑对像,你觉得哪个不长脑袋家伙能派我来当卧底吗?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过去,你又何必和一心只想安静生活我过意不去?如果你实在对我放心不下,就撵我走吧,但走之前,你要对‘人’说声对不起,因为是你射伤它,而我也会对你说声谢谢,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饿死。”
他似乎有丝动容,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眼,描绘着我眉,我心惊,他不会和他那恶魔爹一个爱好吧?身体僵硬地挺直了,看着他难得没有表情表情,听着他呢囔着:“你眼……好美。”
嘶……!
我听见自己心被他就地扯两半声音,感觉到双眼瞬间被人挖走恐惧!知道自己腿在打颤,却无法停止。
也许他是故意,也许他是无心,但无论哪一样,都是我消瘦不起男人恩。我颤抖地拉开他放在我眼皮上手,真怕他一个不爽把我眼珠子捅出来,颤声说:“你……你脸更……更美。”
他一愣,随即恢复了温文而雅笑容,手一松,放开了我,自己走到屏风后面:“这里不用你,出去吧。”
我转身就跑,觉得这人有点莫名其妙,还真他血奶奶地吓人。
转眼,夜已渐黑,灯火辉煌大厅里热闹非凡,各位大虾们聚集一堂,相互捧着臭脚,直夸对方武功高强,人品出众。很可笑不是吗?如果各个武功高强,哪还有高强一说?如果各个人品出众,还有可比性吗?
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强烈鄙视一下这些盗貌盎然家伙!尤其是那一直与三大庄寒暄东西,简直就是生物中畜生,畜生中低贱畜生!顶着一张有模有样皮囊,净干一些丧心病狂事!在心里狠狠唾弃数口他那肮脏灵魂,转身去做分配到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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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庄中,就差‘秦素山庄’还没有到,但他们有快马来报,说在路上遇见被抢艺妓,因出手相救而耽搁了些时辰,而此艺妓正是禽兽邀请,所以,会一同迟到片刻。
今夜大家都很忙,而我工作就是挨个客房去点熏香,让大家能有宾至如归感,虽然看不到当红艺妓表演,有点遗憾,但也没什么。我提着香料,挨个屋子走,当又跨进一个屋子时,突然一愣,里面居然有人!
我看着那人缓缓转过脸,仍旧完美得无懈可击微笑轻挂在嘴角,看似温润如玉他说:“看到我很吃惊吧?”
我冷冷说:“有什么值得我吃惊吗?”
他风度翩翩向我走来,站到面前,轻笑着问:“哦?怎么不值得你吃惊?”
我抬头看着他俊逸容颜平淡说:“其实,你没有必要现在杀我,我若死在你手,你会很麻烦,知道吗?”
他眼波一闪,冷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
我轻笑道:“朝廷正在通缉脸被画花女要犯,而你一定已经怀疑到是我,所以,你今天才会再次掐住我脖子,想摸摸我有没有喉结,我没有,所以我是女人。你不想因为我而让‘菩衍剑庄’惹上官府麻烦,所以,想杀了我,让别人死无对证,而即使有这么一个花脸人曾在此工作过,也不过是众口一词小男生。
其实,你并不想现在就杀了我,至少想把我赶出府后,再杀!
可惜……今天众位宾客都到齐了,你怕夜长梦多,怕谁看出我是女子,怕有人认识我,好让你脱不了干系。于是,你就将我调来这偏僻客房,打算马上下手。启尊启公子,我分析对吗?”
启尊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有阴狠,有气氛,也有诧异,他却仍旧是淡淡笑着,不过那笑中僵硬可想而知,他看着我说:“你真是个心思玲珑,独特之人。你明知道今夜我安排,为什么还来?”
我翻个无耐白眼:“你智商还真不是普通有问题,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在不应该出现地方,我哪里会想到那些?”
他怒,手指一攥:“你!”
我:“哈哈……你终于有别表情了?不错,乖哦。给你个建议,想杀我最好还是找个自己不在案发现场证明,不要把谁都当笨蛋,当‘凤国’就你一个人长了脑袋?”
他眼神瞬间冲满阴狠,嘴角却还强撑着那丝自认为完美笑:“那你认为我什么时候杀你会好些?”
我呵呵一笑,张嘴假装要答,却突然转身,以我这辈子最快速度,夺命狂奔!
他被我晃个突然,一时不察,竟没追上。但一时没追上,不代表一直追不上,眼看他在空中飞起,就要一掌劈向我时候,‘人’突然蹿出,扑之,一声嘶吼更是大气磅礴,阴森恐怖,仿佛要把人撕成碎片!‘人’突袭,成功地阻止了启尊谋杀行为,为我争取了逃跑时间。
但我若跑到大门处,一定会被人盘问,若启尊追来,随便一个理由将我带开,我就能再次死翘翘了。我可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多好运,能再次穿越。所以,我选择了逃跑第一定律往人多处扎堆!我飞快地倒动着自己小腿,牟足了劲头往宴客大厅里穿,我就不信了,在众目睽睽下,他还敢怎样?
真感谢十年来满‘朴山’追朝运动,才铸就了今天这个顽强长跑健将!哎……如果我返回到祖国母亲怀抱,我一定去参加短跑,长跑,越野跑,和翔哥一起为国争光!
眼见胜利在望,我一声高呼:“‘人’!撤退!”我可不希望我唯一朋友因我而发生危险,我们只求短打吓敌,不求长咬弄死谁,等我找到门路,就永远离开这里。等我再上门时,tnnd,一定让你们知道血奶奶是什么意思!
眼见大厅后侧,我身形一闪,从侧门蹿进了进去,一心只想找到人多地方,暂时躲避一下风头,然后飞快想想对策。只是这一闪,一冲,一蹿,不要紧,眼看着要与一个小丫头碰到一起,我忙再闪,却在无法收步情况下,眼见又牟上一人,我忙借着力踩在一旁板子上,谁知道那板子,竟然空了一头,起到了弹跳功能,直接将我飞过那人肩膀,来了个远级跳。在我惊呼声中,张牙舞爪,直接窜到了酒宴前方,前前后后摇摆了半天,才站好。
全场已经落座宾客因为我突然出现,齐齐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不知道哪个毛头小子,撤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了声:“刺客!”
我靠!我tmd脑袋得有多大?能当着这么多武林高手面,行刺谁?那人喊完后,被众人鄙视一扫,脸红红低下头。
身后正坐上禽兽盟主,冷声呵道:“你上来做什么?还不下去!”
我刚想张嘴回话,就听桑渺说:“小闲可是‘菩衍剑庄’中一颗奇疤,不但诗词了得,歌舞更是一绝,想然今天来此,是为了助兴吧?那就请小闲先来唱一曲好了,正好今天盟主还请来了‘蓝颜男音’,可以比试一番,为大家助兴。”
丫地,明摆着耍我呢!什么一颗奇疤,我看他更想说一脸伤疤!
嗯?‘蓝颜男音’?怎么着么熟呢?我眼神一转,正好看见一行人从另一处侧门缓缓而入,当看清那几人脸,呼吸一紧,竟然是我在‘玉姿阁’收徒儿!我眨眨眼,想躲开他们窥视目光,却突然瞥见一拢白衣云袖!顿时如遭电击!雪白!他……怎么跟来了?
他虽然带着沙帽,但那独特温雅气质,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他身影只是在侧门处一晃,随即消失,快得让我又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却在下一秒,他有出现了,而且透过了那雪白沙,我能感受到那直视目光,和微微颤抖身体。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强行别开头,心中百味搀杂,苦不堪言,昨日一幕幕在瞬间涌上心头……
桑渺眼神一飘,继续催促道:“怎么不唱?难道小闲有意坏我等雅致?存心来找晦气?”
这时,‘人’突然冲了出来,对着桑渺一呲牙,众人再次惊呼:“快看!那是狼!”
我低下身子,摸了摸‘人’,它立刻安静贴着我站立,抬眼看见启尊也信步走了进来,我露出一丝苦笑,想杀我吗?好,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怕别人知道我在此地吗?很好!
手动,黑沙落,在大家倒吸气中,在启尊不敢置信里,在雪白身形一晃中,扯开破锣嗓子,蹦来蹦去,前后摇摆吼唱道:“来来,我是一棵菠菜
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来来,我是一片芒果
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来来,我是一个竹笋
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
来来,我是一块菠萝
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
来来,我是一粒草莓
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
来来,我是一根香蕉
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来来,我是一粒葡萄
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边唱边跳,跳起双脚恨不得将地面踩踏,在人们傻傻僵硬中,我疯似吼完,完成了一种发泄似欲望。折磨与被折磨之间,我选择折磨他人!
一百四十.熟人好,情人老
吸吸鼻子,将企图偷偷逃跑‘人’拉回脚边,仰仰下巴,甩甩头,抖着一条腿,斜眼看向桑渺,挑衅道:“桑公子果然是知己,一向推崇小闲歌舞,今日再饱眼耳福,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桑渺嘴角抽搐得厉害,脸色更不好看,启尊眨了下眼睛,看来也被我震撼得不轻,我对他笑笑,这场代表‘菩衍剑庄’表演,不知道他满意否?
启衍盟主分不清喜怒声音从背后传来:“小闲,休要胡闹!下去,到刑房领二十板子!”
我转头,眨眼,很无辜笑道:“盟主,难道小闲表演不好吗?可桑公子却喜欢紧啊,难道不应赏?”
老盟主眼皮猛跳了两下,唇蠕动了三下,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大厅里一个风骚酥骨声音响起:“怎么不应该赏?依人家看,应该重赏,才是。”
心头一紧,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这样相遇……
来人一身深紫衣袍,外绘争奇斗艳五色牡丹花数朵,衣领大开,隐约见性感锁骨,云袖随着走动,翻出片片花海,身披雪白狐狸毛,在烛火中微微飘动,泛着诱惑莹亮。他扭动着水蛇腰,风情万种渡到我面前,用涂着淡粉饱满指甲往我肩膀上一搭,媚眼若丝,唇吐芯子,微低头,贴近我脸,调笑道: “想要什么赏赐?花姬帮你讨,好不好?”
倒吸了一口冷气,努力平静着过速心跳,莫名感觉。
花蜘蛛呵呵笑着,继续说道:“这位小哥哥,歌唱得甚妙,真是开了新曲风呢,花姬一定要拜你为师,好好学学你‘众多’技能。”他将众多两个字,咬得特别狠,我听着一哆嗦,他不是怪我不辞而别吧?
他腰姿一转,笑眯眯看着盟主,说:“盟主大人啊,把这小家伙送给花姬可好?”
禽兽盟主刚要说话,启尊就夹进一嘴:“小闲虽是‘菩衍剑庄’家奴,但很受父亲器重,怎好随便送人?”
花蜘蛛呵呵一笑,往我身上一靠,抛个媚眼给我,笑道:“呦,人家问是盟主,启公子答话就算了,还这么不舍得给?难道……呵呵……不像啊,看这小脸,谁敢下口亲啊?”
启尊面色一凛:“花公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而且,我们‘菩衍剑庄’好像并没有邀请公子前来,不知……”
“他是我请来。”一个声音将启尊下面要说话全部阻截了回去,顺声望去,旦见一位四十岁左右女子,风姿卓越缓步进来。一双美眸,在严肃中仍可以顾盼生辉,微微扬起下巴,是天生高傲;优雅身姿,黑色银边衣裙,有着强烈视觉冲击力,穿在她身上,在张扬中彰显了气势。这个人应该就是‘秦素山庄’庄主秦素了,果然好气魄!
我瞄一眼花蜘蛛,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磅上另一位江湖款姐,动作真快。花蜘蛛被我一瞄,红唇微噘,飞出个无声吻。我顿时身心一抖,他还真敢!看那秦素样子,绝对不是洪仙儿那种会把男宠随便送人主,更像是知道男宠背叛,痛下杀手人!越想越觉得她会突然飞起一匕首,刺入我胸口。下意识挪动脚步,离花蜘蛛远点,安全点。
果然,众人一阵寒暄,与秦素客套着,就连禽兽盟主与启尊都是一副恭敬态度。
花蜘蛛云袖一晃,人已经翩然到秦素身旁,拦其手臂,嬉笑道:“你呀,再不出现,我就要让人家赶出去了。”
秦素面色一暖,看花蜘蛛眼神充满了宠腻,转向盟主:“启盟主,既然花儿喜欢那个男娃,秦素就跟你讨个人情,送了他吧。”
启盟主看看我,又扫眼启尊,说道:“此奴是小儿带回庄里,且听他一言吧。”这皮球踢好啊,明知道启尊不会给,还将问题扔回到那里,真是个好父亲,自己不做得罪人事。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水涨船高,成了人人争夺宝贝,你们插话,我也会:“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各位没有必要为我这个微不足道人而大废口水。虽说我与启尊启公子情深似海,情比金坚。在我最困难时候,他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帮助我,此等情谊,小闲断然不会忘记。
小闲虽没有卖给‘菩衍剑庄’,但就算整日打些散功,也表达不了我想报恩心情!今日既然有人肯让小闲去浪费他家大米,小闲就义不容辞挥泪与启公子,老盟主告别了。”上前一步,对着秦素微低下头,笑容亲切无比:“这就打扰了,待我教会花公子他想学东西,小闲便告辞。”不想连累你们,还是将话说得疏份些好。
秦素对我微微一笑,看样子不讨厌我,她说:“既然小闲并未卖到剑庄,那就好办了,等会儿便随我回府吧。”
我笑道:“谢谢,打扰了。”
再抬眼看启尊,已经是风雨云聚,而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刚张嘴,就被我抢了先机:“启公子,莫要不舍得,小闲生性顽皮,在剑庄呆时间久了,难免生出事端,到时候找你承担不是,不找你承担,怕小闲一个人还扛不下来。你就把小闲忘了吧,只要在我远行路上,祝福我一路平安就好。眼见分离在即,不知道小闲日后若有人欺,还能不能抱启公子名号?哎……但愿我平安,别给公子找麻烦。”丫地,你不就怕我朝廷重犯身份惹麻烦到你们剑庄吗?若姑奶奶我被抓,第一个,就供出你来!说咱俩是铁哥们!当然,上面是我恐吓他话。但若我真被抓,怕是没有命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就地正法!女皇可不想听我说什么我是女皇,她是假地!
启尊突然风度翩翩一笑,整个人若无暇美玉,认真说:“小闲,走好。”
我点点头:“放心,一定活好。”走和活差别太大了。
就这样,大家心思各异喝着酒,吃着菜,我和‘人’在秦素要求下,坐在了她身边,成了特约嘉宾,着狮了盟主面子,不过,那禽兽是活该,谁让人家跟你要面子时,你踢球玩,你不是活该,就是犯贱!我坐下后,气伤力不单是启尊,还有桑渺。
桑渺用手把玩着自己长发,挑衅瞥了我一眼,说:“这酒要怎么喝?畜生都到桌了。”
我知道他借着‘人’,来骂我,既然马上要走,我可想出出几日来恶气,不打算惯着他。于是,我装着无辜,眨眨眼睛,看着他说:“不对啊,畜生明明在梳毛呢,怎么就到桌了?”
他脸一红,忙松了把玩自己青丝手,单手拍桌,怒道:“你说什么?竟敢侮辱人!”
我又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侮辱是人?”
他美眸一冷:“你一个毁容丑八怪,竟然敢在这里放肆!你要为你说得话磕头道歉,不然……”
我耸耸肩膀:“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畜生在梳毛,是事实啊,难道你当大家就看不见吗?你这不是存心在找岔吗?在盟主地盘,你来闹,怕是不合适吧?别说我侮辱你,不信你看,来,‘人’,梳毛。”
但见‘人’爬在我身边,那双沽蓝色眼睛非常不满地对我怒视着,却又百般无奈用后抓子挠了挠自己侧腰。看得众人一阵诧异,有人开始说这是一种像狼狗,不然不会这么听话。
我扬扬下巴,继续说道:“你唯一说对是,我确实是在侮辱‘人’,我侮辱‘人’是禽兽,是我不应该。其实我‘人’不是禽兽,是比禽兽都强人。哦,对了,你也知道我狼叫‘人’,是吧?感谢你为他鸣怨哦。”
桑渺气得满脸通红,起伏着胸膛,恶毒瞪着我,我不屑看他,提了一杯酒,直接饮下肚子,暖暖寒冷心。
这时,婉转乐曲响起,大厅里一片寂静,都翘首企盼着‘蓝颜男音’表演,连带着用心嘲弄一下我刚才拙劣,细想一下气氛诡异。
四下烟雾渐起,那深浅不一蓝色衣袍,缥缈而至,若浩瀚大海,若四枚星子,经过岁月洗礼,沉淀出独特味道,行云流水间,吸引了人视觉,感化了人心灵……
怎么只有四人?我记得‘蓝颜男音’是五人组啊,什么时候少了一人?
就在我疑虑时,‘蓝颜男音’一人,向盟主施了一礼,说道:“启盟主,‘蓝颜男音’来时遇贼寇,湖蓝受伤,不能前来助兴,请盟主见谅。”湖蓝?他受伤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但愿无碍。记得当初为他们起名字时,我都是以蓝色系为用名,分别以天蓝,湖蓝,水蓝,青蓝,藏蓝为名,想不到,他们如今这么红了,而我,竟然这么衰,生命真是奇妙。
那个应该叫做青蓝男子继续说道:“湖蓝是‘蓝颜男音’主唱,如今受伤,此演义怕不能让各位尽兴……”
盟主面染不悦,问:“你想怎样?”
青蓝回道:“刚才听闻闲公子歌声甚妙,请他代为主唱,不知道盟主允否?”
老盟主也没有直接否决,却也对我歌声有所顾及,不冷不热嘲讽到:“小闲已非本庄之人,若他愿为大家助兴,也无不可。”
唰……
所有眼睛都瞥向我,我内心暗惊,面上不动生色,这青蓝怎么提起了我?看看周围人眼神,一副小生怕怕样子,已经有人在偷笑了。哎……看来,刚才我一曲,还是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
青蓝静静看着我,眼里泛起了某种晶莹,我真想摇摇头,告诉他,别冲动,别激动,别说认识我,可在大家‘热情’注视下,我真不能有任何暗示性动作。
只见‘蓝颜男音’那四人向我走来,怕他们做傻事,我忙站起身,毫不犹豫迎上去,笑道:“能与‘蓝颜男音’和音,真是荣幸之至,来,我们研究一下,唱什么好。”
手做了个圈动作,那四人立刻配合围在一起,就像我们以往授课那样,熟悉人,熟悉动作,又引起我熟悉思念。
我知道这些武林高手耳朵灵,所以,拉过青蓝手,用指尖写了三个字:别认我。
然后假装着和四人研究了两句所唱曲子,四人眼里载满关切情谊,与某中晶莹心疼,我艰难咧嘴笑笑,用眼神告诉他们:我很好,不用担心。
待商量稳妥,众人各居其位,乐声渐起,我瞥见一抹白色身影,再次出现在侧门隐蔽处……
“有人在兵荒马乱分离中,
折半面铜镜,
漂泊经年又重圆如新。
有人在马嵬坡外夜半时,
留三尺白绫,
秋风吹散她倾城宿命。
有人在干涸龟裂池塘中,
见鲤鱼一对,
用口中唾沫让彼此苏醒。
有人在芳草萋萋长亭外,
送情人远行,
落日照著她化碟眼睛
我唱着钗头凤
看世间风月几多重
我打碎玉玲珑
相见别离都太匆匆
红颜霓裳未央宫中
舞出一点红
解游园惊梦
落鸿断声中繁华一场梦
我唱完钗头凤
叹多情自古遭戏弄
我折断锦芙蓉
走过千年还两空空
一城飞絮几度春风
长恨还无用
解游园惊梦
我几杯愁绪唱罢还是痛……《钗头凤》词:乱世曲:薛之谦”那淡淡愁绪,从我歌声中蔓延
开来,钻入谁耳朵里,挑起谁伤心?满满大厅,竟变得空洞洞,就像我心被众多往事塞得满满,却还是空空一样,那么莫名其妙,无可躲闪宿命……
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看雪白,怕那份熟悉,会让我痛心疾首,将好不容易掩藏起来痛,再次挖出,研究透彻;不敢看花蜘蛛,因为我知道,他视线一直火辣辣盯在我身上,恨不得将我烧出两个洞;不想看向启尊,不想对他仰起下巴,挑衅他杀意;不愿看向桑渺,不想理会他错愕……
浑恶中,恍惚里,结束了这场闹剧,酒席完毕,我就带着‘人’,跟在花蜘蛛和秦素身边,一步步走出了这个没住多久却让我印象深刻地方。‘菩衍剑庄’就像一个空旷鬼屋,会将住在里面人不知不觉地吞噬下肚,人本身不自觉那种危险,但若发现,就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死期。
头也没有回,不想再看一眼这个嗜血地方,它日,若我再次回来,必定纠出那恶魔,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最深恐惧,偿还那无辜生命,和我滴落泪水!
手突然被拉住,我回过头一看,竟是一拢白衣飘渺。轻声叹息,挣开他手,头也不回继续走,别和我打交道,我不是个吉祥人。
但手却再次被拉住,我刚想甩开,花蜘蛛就扭着蛇腰晃了过来,将我往怀里一揽,挑眉看向头带白色纱帽雪白,不满道:“走开,别打扰我们。”
雪白将面纱一挑,露出那被时间和岁月净化了柔美容颜,再次握住我手,眼在我脸上巡视,一点点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抚上我脸,豆大泪珠无声滑落。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放掉,淡淡说:“别看了,已经如此。”
雪白手仍旧紧紧攥着我,突然柔若春风一笑:“还好,你还是你。”
“身体好像还是我,却不再熟悉;灵魂也是我,却好像分离了身体。你不要为我难过,我这伤和向你打听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身世引来麻烦。不要和别人算认识我,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保重。”狠狠拂开他手,转身也甩开花蜘蛛手臂,一个人向等在马车里秦素走去。
掀开帘子,非常认真说:“秦庄主,谢谢你忙我脱困,但我是个有麻烦人,不适合与你回去,就此告别了,若日后还有机会,定到府上拜访。”
秦素对我温和一笑,像个长辈样子,说:“先上来吧,若不见你与我同行,说不准半路会杀出个什么牛鬼蛇神。”
我想了想,也是,刚要上车,手又被人拉住了,我又大吐一口气,回过头去,口气不太好:“雪白,别缠着我。”
雪白也不脑,只是笑了笑,柔柔说:“我让他们都赶车回去了,你放心让我一个人走吗?”
软肋,绝对软肋!
我抬眼看看秦素,却见她望着雪白开始发愣,看来她一定不会介意雪白坐她马车了。
自己蹿到马车上,回身手一伸,拉住雪白柔弱无骨手,将他带了上来,坐到了我旁边。花蜘蛛瞪我一眼后,扭着腰,也将手伸给我。
心中叫苦,你就别在这种时候和我闹了,有秦素在,谁敢拉你啊?我就装着没看见,给秦素介绍雪白。雪白手一伸,将那气得差点跺脚花蜘蛛拉了上来,然后转过头,温婉与失神秦素客套了两句话。
我本想让‘人’也上来,但又不好意思,所以,就推开车帘,告诉‘人’:“乖哦,跟着跑,就当运动了。”
放下帘子等了又等,马车轱辘都没转起来,马夫便掀开帘子,请示道:“禀告庄主,马腿打颤,不肯走。”
我心想,这一定是‘人’在旁边原因,于是对秦素说:“庄主,让‘人’上来可以吗?”
秦素点头同意。我怕‘人’突然蹿上来再吓到马,就自己跳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抱到马车上,自己才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上去。
马车转动,又转向不知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