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也只感觉到彼此。
门外廊道,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独孤月猛地收回心神,急声道,“快,从窗子逃出去,我来拖住他们!”
“你和我一起走!”君白衣却固执地抓着她的腕,不舍放开。
“燕阳还在船上,我不能走!”独孤月迎着他的目光,“距离我们的四年之约还有一个月,谁杀了楚央,谁就是最后赢家,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
当当当!
敲门声急促地响起。
独孤月迅速推推君白衣的胸口,示意他快走。
“这次,不是骗我?!”君白衣依旧僵立在那里不动,一对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狂热。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5)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5)
“谁啊!”独孤月假装着含糊的声音向着门外答了一对,同时便掂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记,衬着君白衣失神的瞬间,她已经转身行向门边,“来啦,来啦,别敲了……啊……大晚上的,这是折腾什么……”
抬起双手将身上衣服故意拉扯松散,独孤月抓着头发后望,只见窗边空空荡荡,君白衣已经不见了身影,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拉开房门的时候,她还不忘找个哈欠,“啊……”
门外,揽月双目寒厉,身后随着几个清丽女子,无一例外,俱是套着军装,娇嫩白皙的手掌无一例外地握着刀剑。
独孤月的后半截哈欠僵在喉咙,眼睛也一下子由“混沌”变得清醒。
“揽月姑娘,这是何意?!”
揽月扬唇一笑,“先生请勿见怪,如果深夜打扰,实在报歉,只是刚才船上出了刺客,刚才我与那刺客打斗一番,他敌不过我,晃个虚招逃了,我眼看着他掠到二楼来……”
“姑娘的意思是,那刺客却藏在我的房里了?!”独孤月皱起眉头,故意露出不悦之态。
“揽月绝无此意!”揽月脸上笑意不减,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凌厉,“不过,王爷安危不可忽视,叨扰先生,还望见谅!”
后退两步,让开房门,独孤月懒洋洋靠到门扇上,“姑娘尽管搜吧,也省得我担了防碍王爷安危之名,到时候反倒说不清了!”
这一场搜查自然是在所难免,独孤月所做的不过就是能多拖延一些时间便多拖延一些时间。
揽月自然也不会和她客气,纤手一挥,几个随行的女子便鱼贯而入,点起屋角的烛台,仔细搜查起来。
整个房间无一处放过,甚至连床上初星的薄被都被挑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初星也被惊醒,看到一众熟悉姐妹,只是羞得满脸通红。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6)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6)
自然,没有查到任务结果。
揽月行到窗边,抬手扶住张着的窗棂,“先生喜欢敞窗睡觉的吗?刚才那番嘈杂难道没有听到!”
“揽月姑娘有所不知,我觉得听着江上的涛声,与初星姑娘欢爱起来会更有味道!”独孤月暧昧一笑,“今晚确是贪欢了些,要不是揽月姑娘来敲门,便是船被大潮卷走了,只怕我还搂着初星姑娘不自知呢?!”
一句话,只让几个女兵全都轻笑起来。
初星脸垂得越发低了,揽月面色僵了僵,颊上到底还是涂上了一层羞红,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下去,道声叨扰便带头行向门外。
独孤月心中微吁了口气,思及那黑衣人,不由地又生出几分担心。
刚才她与君白衣在房中看得真切,那另外一个黑衣人确实是从离她不远的地方出来。
这二楼之上,除了她便是百里尘和燕阳,那黑衣人若不是楚城身边的内鬼,只怕就是他们中的一位。
思及此处,独孤月索性便随着揽月行上前来,“不知道谁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行刺王爷,我也随姑娘去看上一看!”
他一出口就提出楚城,揽月虽有不悦,却也不便拒绝,只好任由她随行。
一行人很快来到隔壁的门外,不等敲门,木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拉开。
百里尘衣衫松散地从门内行出去,面色略显苍白,颊上却有一抹异样的潮红,“刚才听得纷乱,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他露在袍摆外的黑色靴子,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上前一步,轻击在他的胸口,她顺势将他扯到屋外廊道的阴影中,语气孟浪而暧昧,“小尘兄弟,绽玉姑娘只怕这会儿还累得起不了床吧!”
百里尘被她击了一掌,脸上闪过难忍的痛苦之色,嘴上却依旧笑着答道,“是啊,她这会儿才睡着呢!”
揽月对男子本就心无好感,自然也无心与这两个浪荡子对话,迈步进屋带着几个女兵就冲了进去。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7)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7)
揽月对男子本就心无好感,自然也无心与这两个浪荡子对话,迈步进屋带着几个女兵就冲了进去。
揽月带人进屋,独孤月就抬脚轻轻磕了磕百里尘的靴子。
“小尘兄弟,快把裤子系好,你那玩意可露出来了!”
一句话,只怕百里尘神色大变。
好在揽月等人不在廊中,要不然便要一眼识出他的怪异。
垂脸看看脚上套着的黑靴子,百里尘神色复杂地看一眼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的独孤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弯下身去迅速扯下了脚下的靴子,顺手一甩,便将那黑靴子从走廊上的观景窗丢到了外面的江水里。
从百里尘出现,他便一直以青衣白靴,这大晚上却突然换了一双黑色鞋子,其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
独孤月何等眼力,只一眼便看出他的异样。
她与他本是一同上船,她自然不想百里尘连累她也出了状况。
这功夫,揽月也带了其他人出来,百里尘早已经将之前穿得夜行衣等物丢入江边,刚才因为心急,忘了丢靴子,又被独孤月遮挡过去,揽月自然是抓不到他的把柄。
“叨扰!”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揽月便带着几人行向了燕阳的房间。
“小尘兄弟,走廊夜凉,你鞋都没穿,还是快些回房去了!”独孤月轻轻拍拍百里尘的胸口,“看你那脸色,只怕今晚上都要掏空了,回去万不要再去偷吃,小心明天一早起不来床!”
刚才她轻击百里尘胸口,那家伙虽然忍着,仍是被她看出破绽。
独孤月知道百里尘胸口只怕是受了伤,言下之意却是提醒他不要被那绽玉发现。
看着独孤月随在揽月身边走向前面燕阳的房间,百里尘的眼中只是闪过复杂地深沉,轻吸了口气,这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燕阳开房,也是被揽月敲开。
只不过,开门的不是揽月,却是那位侍女流云。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8)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8)
与独孤月和百里尘的房间全闭着灯不同,燕阳的房间里,红烛依旧摇曳着。
流云只套了贴身小衣,身上披了一件薄纱裙子,娇美的脸上荡漾着春色。
“这屋里不用查了,房间内只我和六王爷二人,王爷还在床上,你们不便进去!”
轻抱着双臂站在门边,流云并没有让几人进房的意思。
“流云,你这么做,我不好向主子交待!”揽月寒着脸,似乎很厌恶流云的模样。
“揽月姐姐尽管放心,流云这里主子还信得过!”流云的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两个女人之间,隐约有怒意升腾起来。
独孤月在旁边冷眼看得明白,这二个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融洽。
她无心关心她们是否为楚城争风吃醋,眼下最担心的却是燕阳。
流云站在门口,便是她也看不清房内情景,众人这么喧闹,燕阳都不曾起身,这个情况实在是让人不乐观。
“既然你如此说,不如就亲随我见主子去,若主子说这房间不用查了,我便不查了!”揽月一点也没有示弱的意思,只是坚持着非要检查不好。
流云将丰腴的身子倚在门框上,手指间勾着一绺长发,“主子有言在先,若今晚上几位爷不满,明日咱姐妹三个便没有命在,揽月姐姐这般坚持,若不是看流云不顺眼,想要除之后快?!”
“你……”揽月听了,只是一脸怒色,便要发作。
“二位姑娘,二位姑娘莫急莫急,有话好好说吗?!”独孤月忙着站出来打圆场,“在下有个建议,二位听听看,王爷尊贵之身,自然是不便示意,不若在下进去替几位姑娘查探一番,这样即保住王爷颜面,又让揽月对十三王爷有个交待,我想十三王爷只怕也不希望自己的侍女之间有什么矛盾,二位意下如何?!”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9)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9)
二个女人对视一眼,似乎也觉得这番争吵若是被十三王爷听到,只怕双方都没有好果子吃,当下便互相对对方领哼一声,算是默认了独孤月的提议。
流云上前一步,让开进门的位置,到底还是挡在揽月面前,不给她进门的机会。
独孤月向二人笑笑,从流云身边走过去,急步进了房门。
巡视一眼,看到床上的燕阳,顿时一阵心疼。
烛光下,燕阳赤着身子大字一般,两腿和双脚俱是被红绸带系在床柱上,一条红绫薄被斜遮着他的身体。
那被子想来是临时拉过来随手盖上,不过是勉强遮住不雅之处,胸口和两条腿俱是露在外面。
那胸口,瘦得肋骨根根可见。
在燕阳枕边,还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以及各种奇异的物件。
有些独孤月识得,有些却连她也不识得。
不过只是扫了一眼,独孤月却已经猜到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用处。
走到床边,她有些心疼地轻轻抚掉燕阳脸上的乱发。
“六王爷?!”
“恩!”听到她的声音,燕阳有些迷离地睁开眼睛,仔细盯着独孤月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双目闪出亮光,“月儿,你是月儿,月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独孤月大吃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却又停住了脚步。
因为,燕阳的目光并没有随着她后退而移动,却仍是盯着空中的一个点。
空洞,迷茫。
独孤月的手一下子握紧了,指甲只把掌心都刺得一阵疼。
燕阳眼前的表现,跟本就不是他应的表现。
“月儿,月儿!”
扬起声音,燕阳依旧注视着空中的某个虚无的点,高声唤着她的名字。
“王爷莫急,月儿来了,月儿会好好伺候您的!”
听到他的声音,流云忙着冲进房来,坐到床边,用手掌轻抚着燕阳的脸安慰着。
如果说刚才还在犹豫,那么现在,独孤月已经确定。
燕阳,被下药了!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o)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o)
“月儿,你是月儿?!”燕阳微微转过脸,似是看着流云,又似乎是在看着别处。
“六王爷,我当然是月儿了!”流云双手捧着燕阳的脸,唇便向他的唇凑过去,舌尖一点点地掠过他的唇,滑向颈间、胸口……
极尽挑逗。
很快,燕阳便呼吸急促,喉咙发出了痛苦中伴着欢娱的呻吟,苍白削瘦的脸颊上的红晕之色也越来越浓。
独孤月不忍再看,紧握着手掌退出了燕阳的房间。
“揽月姑娘请回吧,六王爷房间里绝无什么刺客!”
房间里,燕阳的声音清楚传来,揽月鄙夷地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众人大步走了开去。
独孤月反手将燕阳的房门闭紧,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双脚如灌了铅一般,无比沉重。
无数次,她想要折身而回,将燕阳带出来。
无数次,她又打消自己的念头。
虽然情感上不能接受,可是眼下她除了忍耐之外,也别无他法。
就算是她能救出燕阳,现在她人在船上,没人接应也无法带他安然离开,只怕到时候反倒是暴露身份,惹祸上身。
燕阳到底还是王爷身份,以流云一个侍女的卑微身份,不可能大胆向他下药。
之前楚城特别吩咐流云服侍燕阳,难道说是楚城故意授意。
仔细想想,楚城的突然出现到邀请燕阳上船再到安排舞伎,授意侍寝,表面上看似是偶尔,其中却暗暗隐约着必然的成分,独孤月自然不会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楚城,这个妖孽究竟想干什么?!
顺着廊道走出来,独孤月并没有加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下楼来到了甲板上。
夜风吹来,寒冽清爽,瞬间将她身上浊气吹散。
放松呼吸,独孤月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燕阳的脸,而是放任自己的思绪,仔细理顺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1)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1)
从他们上船到君白衣的出现,再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独孤月不带半点感情,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分析着这一切。
揽月只与百里尘交手,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君白衣的出现。
百里尘的表现与之前有着很大区别,想来上到楚城的船也是另有目的,这才从他以黑衣人的形态出现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百里尘不是君白衣的人,也不是她的人,那么他又是谁的人呢?!
目光掠过大船四周的江面,独孤月的目光在距离这艘大船不远处的另外两艘上划过。
这两艘船,一艘是之前御林军为燕阳准备的船,他们护送保护这无可厚非。
那么,另一艘呢,会是君白衣的船吗?!
他是已经离船而去,还是继续留在楚城的船上?!
种种问题,独孤月一时间也得不到答案。
眼下燕阳的情况实在不易在楚城脸上久留,想要救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从船上带走。
从这里经水路到达南阳城外不远的皇家码头还要两天的时间,如果是在独孤月的时代,两天的时间足够让燕阳变成药物的俘虏,刚才看他的表现已经是神志有些不清,如果不及时动作,只怕他的人便要被药物控制。
怎么办?!
眼下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君白衣取得联系,将燕阳救下楚城的船。
可是,君白衣他还会这么快出现吗?!
燕阳,他还能坚持多久?
抬脸看着二楼燕阳房间透出来的灯光,独孤月扶着船舷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先生好兴致,这么晚还来看江景?!”
独孤月身下,允许船员和水手们出入的底层甲板上,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独孤月顿时眼中一亮,迅速垂脸向着船舷下看了过去。
只见下层的黑暗中,一个黑影正向她看过来,黑沉沉的眼睛里亮光闪烁。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2)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2)
虽然那人站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独孤月却从那熟悉的声音,认出了他是谁。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眼下最想见到的男人——君白衣。
“外面夜寒,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吧,再迟了只怕着了风寒!”
下层甲板上,君白衣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在阴冷的秋夜里,却仿佛是一团火焰安慰了独孤月浮躁的情绪。
“我有些事情,想不通,睡不着!”独孤月低语着环视左右,仔细观察着是否在观察她。
“我知道,你是担心明晨有雾,看不到太阳!”君白衣在下面沉声回应。
唇角扬起,独孤月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果然,四年未见,他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与她默契相当,无需她说明白,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大雁怕是该上岸了!”她微笑着说。
“是啊,冬天快来了,该回家了!”君白衣在下面笑着回应。
虽然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从彼此的语气中听出对方的笑意,可以清楚地想象出对方扬着的唇角。
夜风起,冷冷地掠过脸庞,独孤月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起风了,先生回房睡吧,时候到了,雁儿自然回家!”君白衣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影中。
没有再看他刚刚停留的方向,独孤月也是毫不留恋地转身,顺着梯阶,重进廊道,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她的脚步却是轻快了不少。
君白衣在船上,而且二人已经完美地接过头,燕阳的事情自然便会迎刃而解。
推门进来,反手将门闭紧,独孤月抬手搓了搓被夜风冻凉的手指,注意到站在窗边的人影,不由地愣了原地。
“十三王爷?!”
倚在窗边,一身红衣,面容精致的男子,不是楚城又是谁。
“先生看到我,似乎很失望,看来楚城并不是先生欢迎的人!”勾着唇角,楚城的笑容仿佛牡丹胜开,繁华而妖娆,一对桃花眼中却有一抹没人能察觉的阴郁。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3)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3)
“怎么会?!”独孤月迅速调查好自己的心情,语气轻松起来,“我只是有些意外!”
“事实上,我也很意外!”楚城收了笑意,脸上竟然少有了现出严肃之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与先生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曾经关系很亲密!”
独孤月心中微微一紧,脸上却依旧淡淡笑着。
“王爷是千金之躯,阅人无数,在下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大概是生得太普通了些,所以王爷才会有此感觉吧!”
楚城没有出声,只是在她脸上注视许久,目光滑下来,很快地看了一眼她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懒洋洋地挺直了身子,“晚宴上先生专心歌舞,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特意吩咐厨房里准备了一些点心来,先生用些垫垫肚子吧!”
抬脚,迈步,楚城一步步走到门边来,独孤月忙着退到一边。
哪想他突然折步向她凑过来,独孤月这一退本已经退到墙边,再退一步,便被楚城逼到了墙角。
转脸,眯着眸子看她,楚城的目光里有独孤月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或者不知,其实楚城一直没什么朋友,认识的人也并不多,在意的人更是少之又不,所以对特别在意的人就会记得很清楚!”
“王爷的意思,我不懂!”独孤月垂着脸,垂着的右手却已经捏住了袖中的短刃。
楚城幽幽地叹了口气,“先生或者没有注意到,你的手生得很美好!”
手!
独孤月瞬间恍然。
怪不得,他的目光会时不时地关注到她的手掌。
她的手掌,实在是太细腻,太修长,太漂亮,太容易暴露,所以在化妆易容的时候,她还特意在手掌上涂了加了颜料的油脂,将手染成暗黄|色。
只是后来救燕阳之时落入江水之中,手上伪装在大力动作中被洗掉,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她才忽略了此事。
她哪里会想到,楚城竟然只凭她的手掌,竟然便认出了她?!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4)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4)
独孤月握着刀柄的手指,越发收紧。
甚至,已经做出决定,若他再进一步行动,便要拔刃出鞘。
可是就在此时,她视线中的那一抹红袍,突然旋身,一摇一摆在行出她的房门。
“时间不早了,楚城不打扰先生了!”
楚城懒洋洋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缓缓闭紧房门,独孤月这才移目看向床边小桌。
果然,桌上已经比之前多了一只黑漆托盘,盘是放着八只精致的金色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一样点心。
桂花米糕热气腾腾,花生酥上油脂闪亮……
每一件,每一样,却都是她爱吃的。
四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