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飞快地从椅子上弹起,两眉不住地抖动着,“他敢!”
话音甫落,但听门外响起一阵冷哼,“我自然不敢,可蓝田的将士们敢!”话落间,只见魏冉大步走入宫里来。
芈氏见了魏冉,似乎暗松了口气,“蓝田真的乱了?”
魏冉看了眼嬴稷,又是一声冷笑,“将士们与向寿出生入死,都是过命的交情,如今你们说抓就抓,他们自然不服。我也是刚刚接到急报,说是将士们要入宫为向将军求情,我怕闹出是非,便派了田灶先行前去应付了,希望能阻他们一时。事关重大,涉及咸阳安危,我便赶来向王上禀报了,此事如何处置,还请王上守夺。”
魏冉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如今将士们只是要为向寿求情,如若王上执意要将向寿问罪斩杀,军营里会闹出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嬴稷并不糊涂,士兵们都是战场上打滚的血性汉子,如果把他们逼急了,哗变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再仔细一想,此事似乎有点不对劲,那田灶只是魏冉的一个客卿,蓝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只派了一个客卿前去,莫非来这里禀报比去蓝田平乱还重要吗?
思忖间,不由得朝魏冉瞟了一眼。然此时的魏冉却是铁青着脸,木无表情,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猜不透其心思。
三、秦国四贵归位,大秦太后殒命
在芈氏得知向寿被抓的消息时,没过多时,魏冉也得到了信息,他的表现几乎与芈氏一样,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惊愕了会儿后,手掌一拍床沿儿,懊恼地道:“在他拒绝王令之时,我便应该想到,该提醒他提防的!”
魏冉手底下有个客卿,名叫田灶,原是齐国人,在军中当裨将,在五国伐齐之时,逃窜至秦国,后被魏冉收入门下。此人四十多岁年纪,虽说作战不济,但有些谋略,此时给魏冉献了一计,说道:“王上这是杀鸡给猴看,依在下看,既然选择了反击,当再出一招,逼王上放人。”
魏冉浓眉一扬,道:“快些说来。”
田灶道:“向将军多年供职军中,与许多将士有过命之交,不妨策动蓝田将士,要求王上放人。”
魏冉虽以胆大著称,听了田灶之言,着实吓了一跳,“你要是我背负谋逆之罪吗?”
“非也!”田灶说道:“只要能调动将士们救人之心,把声势造起来足矣。那边声势一起,你便入宫面见王上,说这是将士们自发行为,无法阻止,把这问题抛予王上。”
魏冉眼睛一亮,笑道:“此计大妙!你连夜赶去蓝田,务必要控制好场面,不可当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