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静,好吗?” “现在是可以冷静的时候吗?” “秦婔雨,有一点我必须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从开始到现在,哪怕一秒,我都没有骗过你——我承认,我是对你隐瞒了一部分,但这一部分我可以告诉你,在你愿意听的时候。”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我不想听。”我转过头,看着外面。在我的理念里,既然一开始就没有真诚相对,那么以后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再无法靠近对方。 沉默一路,金戈开着车,熟门熟路的将我送回倚雨苑。 黑暗中,我看着他雕刻般的侧脸,刚毅的线条,好看的唇形,没有再说一句话就下车。 我没有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没有问他怎么会那么熟悉我家的路……这一切的答案或许在此时此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相比起秦泽伦对我的冷漠而。 我忘不了他看我的眼神,哪怕是失望,哪怕是责备,都比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折射出毫不在意的冷漠要强。至少我可以骗自己,原来,那个男人他是在乎我的。 陈阿姨见我回来,问我要不要喝茶。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她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异样,张了张嘴,又折回厨房里去了。 我在心里苦笑,和秦泽伦呆久了的人,都懂得把自己的心藏的很深。 那我呢?是不是也要将我炽热的心安放好,藏的深深的,让谁都不要知道。可是,时间越长,那颗心就越热,仿佛迸出无数的火苗,燃成熊熊大火,将我的躯体烧成灰烬。 我看着乖乖坐在床中央的小熊。 “呆瓜,你是他派来的,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我把小熊抱在怀里,蹭着它柔软的绒毛,呢喃。 还清楚的记得那年他把小熊送给我的景。那刻的心跳加速,那时的懵懂依恋。小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那奇妙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每次见到秦泽伦心就特别好,踩着地面就像在云端漂浮一般,碰到他的衣角就兴奋的像吃了蜜一样。 后来,看着班里的女生一个个的身边都出现年轻的、朝气的男生,听着她们在课间谈论那种朦胧暧昧的愫,我才惊觉,我对秦泽伦的感,已经远远超过…… 不是没有过犹豫,不是没有过挣扎。早年的经历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清楚,保持现状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感是什么?是身不由己,是不由自主。 越是反抗,反弹的力量就越是强大。越是克制自己,思念就越是潮水般席卷。 不知道坐了多久,黑暗中传来一声敲门声,特有的频率让我的心一惊,抬眼,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里,我的眼眶瞬间刺痛。 “回来多久了?”沉稳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稳重、运筹帷幄。 我看着这张看了多年的脸,每一条线条,张弛有度,即便是蒙着双眼,我也能用炭笔勾勒出线条,栩栩如生。 “有一会儿了,”我的喉咙灌了铅般,他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我苦涩一笑,他背部线条有一瞬间紧绷,可惜光线有些暗,我没看到,只是听到他的一声叹息,说,婔雨,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