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反问道。
“那怎的马守业没能中举呢?”
何母问道,“他那些日子除了睡觉,白日里都是和文煜在一起,真要像文煜说的那样……”何父不客气的打断何母的话,“那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
文煜挑灯夜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那就是说,煜儿之所以能中举,完全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和那什么宸王,什么扈君庭有什么关系?”
何母说道。
何父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给何母听,读书这种事,不努力不行,可是光知道努力而不知道灵活运变,也不行!良久。
何父一屁股墩在椅子里,说道:“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顿了顿,又说道:“事关儿子前程,你若是觉得顾氏不必顾及,你便试试,只将来,你别和我说后悔便是。”
何母闻言顿时红了眼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直往外掉。
“我这又是为了谁?
这门婚事从开始我就不同意,姑娘救了我们孩子的性命,我们拿些金银表达谢意就可,为什么就非得要结这门亲?”
“顾氏上门兴师问罪,我还想追究她一个隐瞒不报之责呢!倘若当初她坦言相告,这婚事能定下来吗?”
“我不管这话是谁漏出去的,我却是要谢谢她的,倘若不是她,顾忌着煜儿,我还真不敢这样破斧沉舟……罗香凤要真心爱慕我们文煜,就该主动上门退了这亲事才是,而不是鼓动着顾氏替她出面。
这样的姑娘,就算是娶进了门,也绝对不能成为煜儿的贤内助。”
何父是庶出的身份,嫡母生前强势,生母也不得宠,他一辈子都是夹着尾巴小心求活,何母虽然出身不高,但因着家中兄弟几个就得她一个女儿,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是故性格比何父强势,这些年来,家中大小事情都是何母决断。
是故,现在何母一哭一闹,何父当即便没了主意。
两口子说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一转眼便到了第二日,顾文茵约定上门的日子。
何母虽嘴上说得强势,但实则心底很是不安,从用过早饭后一连打发了好几道身边侍候的人去门房,看顾文茵有没有到。
不想,顾文茵没等来,却等来了何家长房的当家太太甘氏。
“弟妹,我听下人说,今天顾氏要来上门做客,是真的吗?”
甘氏端了茶盏问道。
何母眉头打结的点了点头。
“我啊早听人说,这顾氏是个能人,却一直没机会见上一见,今天借着弟妹的福气,我……”“大嫂,你有这个闲功夫吗?”
何母打断甘氏的话,垂了眉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家里那么多的事,都指着你一个人,我们都是没用的,帮不上你什么忙,怎么还好耽搁了你,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大嫂帮忙的,我会让人来请你的。”
甘氏脸上的笑僵了僵,末了,轻哼一声,冷冷说道:“哎哟,这五哥儿中了举就是不一样啊,弟妹这都能开始往外赶人了。
回头,五哥儿再过了会试,殿试,这何家怕是都摆不下弟妹你这尊大佛了吧?”
何母脸色一变,当即便要开口反击,却在这时,候在门房的丫鬟急急走了进来,“太太,太太,顾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