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醒来,竟到了隔日清晨,我还在毗湿奴的寝殿,偌大的床上却只有我一人。
我忍着浑身酸痛下床,却不见昨日散落一地的衣物,我四处翻找,勉强找了件长衫避体,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我回头看去,几名仙侍捧着衣衫茶点从屋外鱼贯而入。
“圣女昨日劳累了,大人特吩咐等圣女醒来后再入殿服侍。”行过礼后,为首的仙侍开始准备衣衫为我更衣。
我没有拒绝,一面更衣一面问道:“毗湿奴呢?”
“大人正在晨殿做早课。”为我更衣的仙侍低眉顺目地回答,在看到我身上毗湿奴留下的暧昧痕迹时,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
我却被看得浑身不适,拢了拢衣襟,尽量将肌肤遮盖,可仍旧会露出些许红痕。
来到桌前,我简单吃了些茶点便挥退了服侍的仙侍,见殿外无人看守,我便悄悄溜出寝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宫外走去。
四周皆是连绵的石砌建筑,我身处气势恢宏的殿群中,不得不再次感叹神之国度的异想与华丽,这有着不同于善见城繁华精美的厚重,又异于冈仁波齐孤冷沉寂的古朴,除了不少仙侍外更有为数众多的法僧与天人,他们皆在此修行,接受神之点化。
此时是早课时间,众人都在晨殿修习,所以一路上,所遇之人也不算多,只是路人见我都忍不住侧目,虽未当着我的面窃窃私语,眼神中却传递着十分八卦的信息。
我无法收起修罗角,在这天人处处之所的确是格外显眼,我见没人阻拦,也顾不得那么多,埋着头一路向外走去。
走出正门,穿过绿洲,沿着虹桥走到尽头,面前云雾缭绕,我试探性地伸出一条腿探出去踩踩,果然,脚下空无一物。
我垂头丧气地收回脚,一屁股坐在了云海边,想着花葳想着卡卡,撑着下巴怔怔发呆。
就在这时,身前云海金光闪烁,梵音渐起,云雾远处似有庞大的队伍在靠近。
我连忙站了起来,后退几步,转眼间那队伍已行至云海近处,数十名天女与护法还有一众仆从簇拥着一顶华丽的神辇飞来,我赶忙又退了数十步,怕被即将登陆的众人挤下云海。
神辇着陆,由八名护法虚抬,前呼后拥,这排场不亚于那日毗湿奴出行,这是何许人也?
我好奇地站在路边张望,只见那神辇纱帐飞扬,一名衣着华贵,容貌端丽的女子坐于其上。
她似察觉了我的目光,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后,突然再次侧目,“停下。”
众人皆停,她再一抬手,神辇落地,接着,她提起裙摆从辇上缓缓走下,向我而来。
迎面而来的女子肤色洁白、容貌端丽,她发髻高耸,鬓上花冠与珍珠点饰,她身披白色华裳,内着红袍裹胸,脚下一双镶嵌着宝石的红靴,整个人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女子,她面目虽是和善,但双眼却紧盯着我,有一丝探究更有一丝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