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下,看着那扇陌生又熟悉的窗子,想起前一年春节过后,我跟许良从海南回来,独自走到他家楼下的那一幕。
唉,乔宝宝,人未苍,心已老,总是避免了象个垂暮的老人一样怀旧。
我摇摇头,摇掉忧伤,站在楼下喊,“小筠,在家里吗?”
窗子很快打开,小筠的脸从窗子里探出来,“姐,我在,你上来吧。”
拾级而上,抬头,恍然看到,乔镇长正站在他家门前迎接我!
我的头轰的一下,心头狂跳,眼泪刷拉流下来,喉头哽咽着喊了一声,“乔镇长!”
可是此话一出,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楼道里,他的身影却疏忽就消失见了!
我意识到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眼泪无声地滚滚而下,手扶住冰凉的铁栏杆,站在楼梯半腰处,再也迈动步子。
很长时间以来,曾主动去想到他,曾再执着地到他,以为他已在我心里渐行渐远,以为再也会与他灵犀相遇
可是却终于深深知道,他是刻在心里的一道最老又最新的伤,永远会恢复如初,永远的留下了一道揪紧心扉的疤痕。
小筠从门里迎出来,看到站在楼梯上无声哭泣着的我,低声说,“小乔姐姐”
进门后,看到她的脸上也是泪痕犹新,以为她也是触景伤情想起了爸爸妈妈,于是强做笑颜转移话题,问她,“在学校里一切都好吗?有没有什么适应的地方?要及时说出来,我和周大哥会帮你出出主意的。”
小筠给我冲了热茶,坐在我身边,摇摇头说,“一切都挺好的,谢谢小乔姐姐关心。过,我也的确是有事想跟姐姐说一下的,我的事以后再说,您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她推过了一本黑塑皮的笔记本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 我解地看着她,伸手去拿那本子,“是什么?”
小筠认真看了看我,眼泪突然又奔流下来,哽咽着说,“小乔姐姐,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你一去我爸爸坟前,就会哭的那么伤心了哪儿会有共事长时间的下属为殒职的领导哭成那个样子的啊,管怎么说,我谢谢你给了我爸爸那样一种情感体验,我今天回来收拾家,无意间现了这个本子,”
说完,她就起身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看着眼前这本黑皮的笔记本,我意识到了什么,
唇和手都抖的难以自已,心和胃也缩成了一团,凝固着,生疼生疼,好象心瓣被寒风刺裂了许多到口子,而这些口子又被泪水里的盐分给生生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