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亚伯勒面临着一项巨大的工程,但是他首先必须“清理房间”——包括提高门槛。
1961年,也就是接管特种部队之后不久,亚伯勒逐渐意识到特种部队的原有成员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达不到他的新型作战部队的标准。这些人都很厉害——有翻江倒海的本领。他们都是很有能耐的军人,可是在政治上和心理上比较敏感的形势下,他不能指望他们个个都能够很好地发挥作用。
亚伯勒说:“在绿色贝雷帽部队中,我特别不想留的,是那些‘老油子突击队员’,也就是老式突击队中的那种人。坦率地说,在特种部队中这样的人还不少。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我曾经和突击队并肩战斗,我了解他们,也很钦佩他们的优点:他们是勇敢的‘放血者’。他们是作战的机器。可是他们根本不懂外交,根本不接受任何人的规劝。对于我们所说的比较人性化的特性,例如同情、怜悯、恻隐之心,他们几乎从不放在心上。如果这些事符合当时的情形,那行。如果不是这样,也行。他们去那里就是打打杀杀的。不论你放手让那些突击队或别动队队员去干什么,他们都会去。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我在陆军中的一些同事在陆军部担任重要职务,他们依然把特种部队看成某种突击队。他们从来就不理解我们为什么非要清除那么多‘老油子兵’,也不理解我们后来为什么在资格课程中有那么高的淘汰率。他们无法理解在判断力问题上的淘汰率,也不理解在认识人性问题上的淘汰率。……一个不愿和山民一起卧倒在地,向他作[武器]瞄准示范的人,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由于高淘汰率问题,我们不断受到指责。但是只要我决意处理的事,我们就寸步不让。我会坚持对从那个大锅炉、那个体制中出来的每个人提出最起码的要求。”
有些老特种部队的人无论是在岗还是不在岗,都很厉害——这就给亚伯勒增添了更多的麻烦。
由于特种部队的编制有限,提衔晋职都很困难。优秀的军官在可能的情况下往往都不愿意被分配到特种部队来。那时,特种部队对军官的训练水平也比较低:例如校官就可以免修资格课程,而且常常是这样。
由于种种原因,特种部队的优秀士官的前途比较光明,所以士官的质量就比较高,他们的专业技能也比较高(他们中的许多人是二战和/或朝鲜战争的老兵,都具有相当丰富的实战经验;许多人都负过伤),亚伯勒在训练新来者的时候,想充分利用这些士官的专业技能。但是他们总觉得自己的权很大似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他们与比他们年轻的士兵一起行动的时候,往往表现出不少野性。
对他们必须加以管束。
不过,更大的问题还是军官问题。尽管有一些明显的例外,很多军官都把分配到特种部队看成是一个暂时的栖息,是一个有男子乐趣的地方——酗酒、胡闹、搞女人、勾搭别人的妻子。
这些现象必须制止。
在到任初期,亚伯勒把他的军官——上尉和上尉以上的军官——带到基地的松林中,直截了当地说了他对他们的期望。他对他们不会温良恭俭让的。
这就是令人难忘的亚伯勒“林中训话”。
“只要由我来负责特种部队,”他开门见山地说,“这里的规矩就要变。要有一个新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