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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刚刚步入盛夏的时候。
;;;;话虽如此,但其实伦敦的夏天基本上都很凉爽。
;;;;毕竟最高气温有时都不一定能达到二十五度。平均气温更是不过十五度左右,到了晚上甚至要采取防寒措施。而看着那些大意地一身清凉到此因而染上感冒白白浪费掉大好旅行的观光客们偷偷幸灾乐祸,是这个季节里我的一大乐趣。
;;;;(不过现在也有逐年升温的趋势,看来这个乐趣也要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了。)
;;;;至于变暖的原因还是去问那些研究机构吧,不过我个人也不由得要感慨一下科学终于也走到这一步了。
;;;;即便没有魔术和奇迹,只要那些兜里有两个子儿的富豪倾尽全力去砍伐亚马逊的森林,世界转眼间就迎来了危机。这下都不用出动原子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大家一起上路了。顺带一提,在魔术的世界里将让事态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的原因称之为抑止力,不过这个话题就扯太远了,还是在此省略吧。
;;;;闲话到此。
;;;;之所以会提到伦敦的夏天,是因为发生了必须要离开那里的要事。
;;;;“抱歉,女士。因为私事我准备去威尔士旅行一周左右。这段时间里业务上的事交给你没问题吧。”
;;;;兄长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的那个兄长!因为私事!要去旅行!)
;;;;我的内心不禁亢奋了起来,希望你能够谅解。
;;;;毕竟兄长自从被推上君主(Lord)的位置之后,一直都在以远超我想象的认真程度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虽然他好像总是拼命忍耐着胃痛,但说实话有几次我都觉得他差不多要溜了。为此我还特地准备了追踪用的魔术和刑房,那时我连想都没想过这些统统都会白费掉,实在是让我觉得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因此,我也不禁认真了起来。
;;;;我想方设法将必要的交涉和业务提前完成,然后把剩下的杂务推给平日里就为我们工作的二级讲师夏尔丹翁,对兄长提出了自己也要同行的条件。
;;;;对了,以防万一补充一句,我可不是担心事到如今他还会逃走,单纯只是想要趁机抓住他的弱点而已。自打将近十年前的那场发生在远东的战争之后,除了作为爱好的游戏和偶尔的书信往来之外,从他身上就几乎感受不到曾经的私生活的气息了,真是个难缠的对手。越是心爱的宠物,就越应该多套几层项圈,我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如果顺便还能再欺负欺负他,那就更好了。
;;;;总之大概就是出于这样的理由,我跟着他来到了威尔士的荒郊野岭。
;;;;一手拎着旅行箱,我们在早上的帕丁顿车站坐上了柴油机车。
;;;;我一边享受着独特的颠簸,一边独占了带来的点心,就这样度过了到威尔士首都加的夫为止的两个小时。然后登上长途巴士,欣赏着沿途同时写着英语和威尔士语的各色招牌,经过五个小时,接着又徒步登上山路。
;;;;小路的起伏和角度仿佛是为了高效地在人的脚上磨出泡而修建的,多半只有野兽会从这里经过。不然我真的很想拍着闯出这条路的人的肩膀,问问他究竟有多闲。
;;;;不时能听到高亢的鸟鸣声。
;;;;泥土、粪便和果实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山岳中特有的浓郁空气。
;;;;眼前郁郁苍苍的枝叶不知要延伸到何处,这样的景色已经足以让普通人灰心丧气了。与其说山是异界,不如说现在我们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迈向古老时代的冥府。又或者是被吞入了巨人的胃袋之中,像这样反常的感觉在我的心底挥之不去。
;;;;顺带一提,率先示弱的人是兄长。
;;;;就在我在昏暗的坡道上遥遥领先的时候,
;;;;“……我说你、能不能、等等我。”
;;;;他用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我。
;;;;“哎呀呀我说不是吧。难道这种程度你就要喊累了吗,我的兄长。不过就是运转魔力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而已哟?在大源(Mana)这么丰富的地方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可不可以不要、一脸愉悦地戳别人的痛处。”
;;;;兄长低着头,上气不接下气地抗议道。
;;;;他这副模样让我不禁扬起了嘴角。
;;;;虽说已经有了自知之明,但兄长这人还是每次都会发自真心的不甘心起来。
;;;;不过这也就说明他还没对自己的未来绝望吧。明明早就已经对自己的才能断了念想,面对这个结果却依旧没有丧失挑战者的气魄。何等矛盾。不合理。但是,也正是因此兄长才有戏弄的价值——不是,才不会让我无聊。真应该好好夸一夸把他发掘出来的年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