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思索良久,缓缓道:
“本王一直以来很是敬重你们三家,在《明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朝廷没有忘记你们先祖,但是,你们有愧于你们先祖!”
三人顿时低头不语,眼中满是羞愧之色!
信王看了看李长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中山王府和常王府祖上以武助太祖皇帝平定天下,本王暂且不说;你长平侯府祖上曾经助太祖治国安邦,被太祖称为“再世萧何”拜为右相后,恢复制钱、榷淮盐、立茶法、开铁冶、定鱼税,监修《元史》,进爵长平侯,位极人臣!“”
信王叹口气,委婉的继续说道:“虽然后来因种种原因遭奸臣所害,中山王府?常王府和长平侯府逐渐退出朝堂,甘愿做清闲王侯;
可是,现在国家岌岌可危,百姓处在饥寒交迫之中,各地流寇四起,外有强敌窥视,内有奸臣当道,内忧外患之际,你们难道甘愿做清闲世子公子哥?与王公贵族世族门阀的执侉斗勇斗狠!”信王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长才眼框湿润,嘴唇颤抖,听完信王之言,如醍醐灌顶,默然起身,躬身施礼道:“殿下,长才愧对先祖,从今以后,长才愿凭殿下差遣,绝无违背!”
徐标见状,急忙拉起身边常貌,躬身施礼道:“徐标之前误会殿下,请殿下责罚!我等兄弟愿凭殿下差遣,绝无违背!”
信王见状,哈哈大笑道:“三位免礼!”
三人相视一笑,微微点头,随即各自落座,顿时,大殿之内氛围轻松了许多,三人不在拘泥。
见三人放松身心,信王不再客气,举杯道:“来,我们干了这杯酒!”
“干!”三人举杯,脸上满是笑意。
“既然如此,本王不再客气!”信王看向三人说道。
“殿下尽管吩咐!”李长才激动的说道。
“嗯!如今国家危难,权臣阉党专权乱政,灾祸不断,流寇四起,百姓苦不堪言!短期内肃清朝野绝无可能,权臣阉党眼线遍布朝野,需徐徐图之!”
信王看向李长才说道:“长才素有‘鬼才’著称,你明日找户部尚书倪元璐,筹划组建商务司事宜,主要是拓展商贸往来,打开商路;没有强大雄厚的资金来源和储备,谈何强国?强军?富民!”
“是,殿下!”李长才信心满满。
信王遂看向徐标常貌,肃然道:“徐标常貌,你们唯武力见长,本王不日将进宫请旨,遣你二人前往山东剿寇;你们尽量启用中山王府和常王府之人,必须保证军队铁板一块,忠于国家;到达山东以后见机行事,十恶不赦的流寇响马,坚决予以剿灭,对于江湖绿林道的英雄豪杰,尽可能的招揽,为我所用!”
“同时,你们肃清流寇区域之后,要建立根据地,发展当地生产力,改善百姓生活,助长才开通商务司贸易往来,积草存量,扩展军备,打造一支敢打必胜的忠勇铁军!”
徐标常貌二人闻言,激动不已,纷纷起身道:“末将遵命!”
信王安排已毕,严肃道:“你们一定要记住,现在敌在明,我在暗,朝中奸党眼线较多,切勿招摇,低调做事,暗中发展,不动则以,动则毕其功于一役!”
“是,殿下!”三人会意,目光坚定。
送别李长才三人之后,已经是午夜三更天,信王回到书房,简单梭理今日宴会与会世子公子哥,最终将视线集中在吴三桂身上。
若是没有梦境中一世经历,信王绝对会忽视平西王府吴三桂这个人,绝对是个两面三刀的危险人物,至于宁王府宁亮,信王一眼便能看透他,唯独对吴三桂,他不敢掉以轻心,否则,恐有灭国之患!
次日,信王早早洗漱已毕,随身只带了王府侍卫统领王国兴,前往皇宫面圣;他现在有职无权,好多事情还需请示皇帝。
即便皇帝给他安排职务,也等同虚设,结果也是被架空;朝中各个重要部位,都是权臣阉党的人,谁会听他的,无非碍于皇帝颜面,百般阿谀奉承罢了。
现在朝堂之中分为三大派,权势最大的莫过于东厂,魏忠贤经营东厂多年,党羽遍布全国,各地都有东厂太监监管,各地稍有风吹草动,东厂第一时间便能察觉,可谓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就连皇帝直属的锦衣卫,都在魏忠贤的掌握之下,可谓权倾朝野。
其次,是以丞相严世藩为首保和派,虽然严世藩年事已高,早就卸任丞相一职,但其久居官场,苦心经营多年,门下门生遍布朝野,把持朝中重要部门;为争权纠结党羽,专权弄政,排除异己。
然后是分封各地的藩王,手握重兵,掌握地方军政大权,听调不听宣,拥兵自重。
还有一些被派出之外边缘化的官员,如户部尚书倪元璐这样的朝臣,在夹缝中生存,忧国忧民,苦苦支撑,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