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见西夏军气势汹汹地冲出辕门,兀自横枪立马站在队伍前头,等对方到了还有四百米的距离,突然如暴雷一般的狮子吼道:“呔!对面的小将,听说你们羊肝吃得多,晚上眼力好,可敢与我一战!”
来将自恃马上功夫了得,哪会怕张俊单挑。他停下队伍的步伐,策马冲将过来:“有何不敢,也好教你尝尝爷爷的狼牙棒!”
两边队伍各自举着火把,影影绰绰的只能看到大体人形。
张俊拍马向前,三百多米的距离双方对冲过来,说到就到。还有十米距离,张俊手上悄悄地攥着一粒铁珠子,弹指一挥,铁珠直奔那人的面门。那人脸上吃痛,“啊”的一声,本能的闭眼把脸撇向一边。电光火石之间,两匹马已经近在咫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张俊一枪便已刺进那人的胸膛,带飞落马下。
“敌将已死,杀!”张俊大手一挥,二万兵马向敌阵杀去。
主将已死,副将连忙接过指挥,招呼队伍且战且退。西夏军营内,李昌佑听到传报,先锋已经被挑落马下,宋军强势进攻。李昌佑不知道怎么刚出营不久就丧失一将,还好部队出营才相隔二里地,连忙发兵五万前去救援。
张俊见西夏大军增援,指挥军马不可恋战,丢下一些烂盔甲锈刀,佯装败退,却又始终保持着三五百米的距离,或战或退。
西夏军不知中计,以为八万大军吃定了对方二万人马,不知不觉就已经追出去十余里。宋军后部八万人马早已严阵以待。
却说金兀术早就决定了今晚前去岳飞部袭营,挥师十万出了淇门镇,直指岳飞部。金兀术为防宋军设伏,先派出五千兵马为前锋部队,自己率大部队坠在后方,看情况进攻。五千前锋部队进了宋营,大部分掉入了陷马坑,金兀术在后面观察前锋部队进了宋营,听得一阵阵惊嚎,以为是被袭击宋军发出的呼喊,急催动大部队杀向宋军。金兀术挥军进入宋营,又是一处处人马跌落陷马坑,却又不见宋军杀出,心知中计,忙勒马传令撤退。
两边埋伏的宋军呼喊着杀出,不知其众。宋军远远的先喂了几轮箭雨,远处还有四辆投石车投出两百斤巨石呼啸着砸入金军队伍,金军慌乱不已,阵型已失。宋军趁乱杀入金军,杀得人仰马翻。金军不知宋军来了多少,慌忙集结部队,向原路突围。
岳飞率七千骑兵当前冲入敌阵,大喊一声:“金兀术,吾皇亲率二十万大军杀到,还不受死!”
屈平在离河岸不远处早已等待多时,水性好的探子已经摸上岸去,探知西夏军大部队已经杀出,屈平等了近半个时辰,料想其大部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了,指挥一万五千人马陆续登岸。
弩兵当先上了岸做好防御,后面的士兵再将马匹接下船,浩浩荡荡的船只才回去继续接送后面的部队过河。
赵立、宗泽将率领第二、三批将士渡河。
有西夏军小队听得动静,前来探察,弩兵毫不客气将他们收割了。
屈平跟江伯严说:“老江,这一战若是胜利,封王封侯都是有可能的,前提是要保住性命了。”
江伯严用大拇指指腹摸了摸大刀的刀刃,确认了它的锋利,说:“大帅你封侯,我老江能当个将军就行了。”
“现在不就是将军吗?”
“现在是您封的,朝廷可没封。彩莲妹子都封了个飞虎将军呢!”
屈平笑着说:“哟,嫉妒啦?那就加油干,也叫皇上封个……封个撼地将军好不好?”
“那汪智全不是成了笑面将军,哈哈。”江伯严笑道。
一番对话,让大家紧张的心情得到平静。
队伍集合完毕,屈平说:“兄弟们,扬我国威的时刻到了,大伙儿打起精神。冲啊!”五千弩骑兵、一万步兵坚定地杀向西夏军营。马蹄声震得营中李昌佑的酒杯里的美酒晃出去一半。
李昌佑心道大事不妙,赶紧跑出营帐观看,只见军营南面呼声震天、地动山摇,明亮的火把照亮了南方的天空,仿佛突然间黄河中的虾蟹变幻成了兵将,又好像神兵天降。李昌佑暗骂着江边守望的士兵这么没用。
有部将牵了马过来说:“元帅,快上马吧。茫茫多的宋军从河中杀过来了,营中只有两万士兵,根本不是敌手,快决定是往西寻找大部队,还是往东投奔金兀术吧!”
李昌佑上了马,咬牙道:“没打怎么知道打不过!通知全军,列阵迎敌!另外派快马去将我们的大部队叫回来,还要告知金兀术我军营遭袭,请他派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