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弃辇骑马,和屈平居中军调度,江伯严率五千兵马作前锋,李彩莲统辖后军辎重粮草。
沿途百姓听说皇帝御驾亲征打了胜战,纷纷夹道欢迎,有粮出粮,有钱出钱。
赵构欣慰地说:“老百姓的安全感、幸福感提高,对国家的归属感自然会越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屈平明白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英明的领导,道:“皇上,你会是个好皇帝!”
金夏联军大营,金军元帅完颜宗弼(金兀术)和西夏元帅李昌佑与众将就当前形势展开激烈的讨论。
李昌佑说:“四太子,如今东进十五万联军已经全军覆没,宋军即将乘胜杀来。金夏三十五万联军在这里跟二十万宋军多次拉锯战,各有胜负。我军长线作战,消耗颇大,太子早做决断,是战是退?”
金兀术说:“元帅无须担心,宋军有生力量已不足十万,再苦再累,我们再坚持,消耗掉十万宋军,本帅还要活捉送上门来的赵构!”
李昌佑道:“我军兵力也不足三十万,而且后方粮草已有十日没有送到了,我担心已遭不测!到时粮草无以为继,军心定乱!”
“河东路已经被我们扫平,不会有什么军队。中原多山,粮草部队恐怕在太行山耽搁了路程。军需官,我们的粮草还能维持多久?”
军需官回答:“最多还能支撑三十天。”
“三十天足矣。”金兀术说,他指着地图分析道,“赵构小皇帝在濮阳得了便宜,定会从黄河北岸来攻,你们看这里,淇水和清水在淇门镇汇合,并行黄河东去。宋军等于要从这个狭小的通道北进,我们只要扼守住淇门镇,就等于掐断了他的咽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又该如何,你可想好了退路?”李昌佑说。
金兀术斩钉截铁地说:“箭已离弦,没有退路!我大金自灭辽以来,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李昌佑愤然道:“刚直易折,我大夏这十万军兵可不会跟你赴死!”
“现在说死,为时尚早。你可别忘了自己身份,你们西夏不过是我大金的臣国。”
李昌佑哼的一声,背过身去,以示自己的倔强。
金兀术又安慰道:“李元帅,本太子会亲自镇守淇门镇,你只需帮我守好西面的宋军即可。我不会忘了两国的约定,拿下大宋,河东路以西尽数归你西夏,我大金再奉送燕云六州。”
李昌佑回过身来,眉头渐渐舒展,说:“但愿如此。”
黄河南岸,王供埽。时间已近十月,万木萧瑟,寒风猎猎的吹响着旗帜。只有逆风,呐喊的声音才更大。
宗泽率众人在辕门外恭迎圣驾,赵构翻身下马,两天的颠簸使得胯下两腿内侧火辣辣的疼。赵构环视着宗泽部下军容整齐神色坚定,对宗泽说:“宗爱卿,您辛苦了。”
宗泽的头发好像显得越发的白了,他说:“这是臣等分内之事。皇上您请账内说话,外边风大。”
赵构带着屈平等将随宗泽进来营帐,坐在上首主座上问道:“宗将军,目前战况如何?”
宗泽答道:“北岸两军大小战斗超过十多次,北岸我军可战斗人数剩下十万左右,金夏联军预计三十万不到。金军在淇门,西夏军在以西的地方,设下十里连营,意图阻拦岳将军西进路线。臣已经在南岸备下大小船只千余艘,若不是皇上凯旋而来,臣只有用船将我军接运回来了。”
“对面金军可知你部动向?”
“不知,现在江面烟雾较大,又是北风,浓雾聚集更多,南岸的船只他们不可能看见。”
“跟吴玠他们联系上了吗?”
“两岸有信鸽传送消息,他们已经获知皇上驾临,士气高涨。韩将军多次率兵袭扰敌军,却不正面交锋,让他们苦不堪言。”宗泽说。
皇上赞道:“如此甚妙!”
屈平道:“宗将军,你可有会唱西夏歌曲的人?”
“我部没有,但是北岸应该抓有西夏的俘虏。”宗泽说,“屈将军有何妙计?”
屈平说:“西夏从属金国发兵,略有被迫之意。,现出兵三月之久,士兵们朝不保夕难免思乡,不妨叫吴将军从俘虏中挑选数人,分散在金夏军营周围,每夜哀歌,表达思乡之情。并且释放意志软弱的俘虏,让他们回到敌军中,传播挫败、思乡的情绪。另外,宗将军再于晚间派遣几艘小舟划到靠近敌营的岸边,作鬼魂装扮,如泣如诉,扰得他们魂不守舍。”
赵构拍手叫好:“此计就叫四面楚歌!”
宗泽点头应允:“臣马上飞鸽传报吴将军,让他们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