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畅谈,三人都是收获匪浅。
只是聊着聊着,孙禄堂和耿继善两人便聊到了各自在外游历的见闻上。
只是殷皓说起他在来的路上,跟“义和团”发生的冲突后,孙禄堂和耿继善脸上都升起了一抹担忧之色。
“你在来的路上跟‘义和团’的人发生冲突了?”
耿继善皱着眉头向殷皓确认着。
“是的。”
对此,殷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说出来就是想要让他们帮自己出出主意。
孙禄堂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小意思,明天我带你去程师那里学拳应该就能顺带解决这个麻烦。”
“程前辈?”
殷皓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孙禄堂提起程延华到底有什么意思,难道程延华能够替他解决“义和团”的麻烦?
“程师本就是‘义和团’的高层,是拳师一脉里,负责接待邀请以及审核的几个拳师之一。”
孙禄堂笑而不语,而耿继善却是笑着解释了一下。
殷皓恍然大悟,难怪前世里程延华会死在八国联军攻入京城的那一战里。
若他是“义和团”的人都话,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其他拳师在八国联军攻入京城时,要么离去躲避战乱,要么躲在家里闭门不出,哪像程延华,八国联军都已经攻入京城了,他还在外面晃荡,除了替“义和团”的人收集情报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这一点。
想到前世记载的程延华憋屈的死因,殷皓就像着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劝程延华剪掉辫子。
没错,程延华就是传闻中那个因为辫子被卡住,然后被枪打死的那个武术宗师。
此时距离八国联军侵华,还有一到两年的时间,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劝说程延华剪辫子,所以他也不是太过着急。
“原来如此!”
听到耿继善的解释,殷皓了然的点点头。
郭云深曾经跟他说过,“义和团”分为两脉,一脉是纯粹的反动团体,就是冲着造反去的。
而另一脉则是拳师,大多是那些忧国忧民、见不得华夏受欺负的热血拳师组成。
这些拳师通常不会参与“义和团”的管理,一般只会为民伸张,杀杀为非作歹的洋人。
也正是这一脉的拳师的存在,“扶清灭洋”才会成为“义和团”的口号,同时促进了“义和团”的发展。
而程延华就是这一脉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
所以孙禄堂和耿继善,才会这么肯定程延华可以帮殷皓解决这个麻烦。
毕竟按照殷皓所说,这件事确实不能算殷皓得错,换做任何一个有武德的拳师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杀无辜洋人,看在平时洋人在神州大地上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情况,他们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还债了。
但女干淫无辜妇孺……抱歉,任何一个有武德的拳师,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程延华身为万人敬仰的八卦宗师,显然就是一个有武德的人。
三人针对这件事闲聊了一番,接着便各自下去或休息,或练武,或读书练字去了。
……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之后,孙禄堂便带着殷皓来到了崇文门外。
程廷华的眼镜铺就开设在此,而除了经营店铺之外,他还在附近设场执教,广授门徒,在京城名气不小。
孙禄堂带着殷皓径直来到练武场,他曾经拜程延华为师学习八卦掌,自然知道程延华眼睛铺里的布局。
见到两人的到来,程廷华便唤来一名弟子代他监督其他人练武,然后便独自上前接待两人。
将孙禄堂和殷皓引入后堂,当即就问起了话:“怎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直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殷皓一脸意外,不知道程延华为何会知道他们来这里有事请他帮忙。
孙禄堂苦笑了着摇了摇头,程延华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在我这儿学拳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习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程师慧眼独具!”
孙禄堂先是捧了一把程延华,接着便将殷皓的事徐徐道来。。
“殷皓你小子这件事做得好,没有丢我们武人的脸。”
听了事情经过,程延华先是称赞了一声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后沉吟了一下,对殷皓说道:“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