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千里看了二人一眼,暗地里伸出大拇指,对玄武说了一句:“你别说,这两个人还真是!咱们龚军师可称当世之孔明!这老爷子是他的师长,那就是当世之水镜先生!”
玄武点头称是,却在这时,看见龚正陆挥手叫他过去,急忙对董千里摆手示意,快步走了过去。
这时候,李成梁和王崇古也已经站到了龚正陆的面前。
龚正陆看着玄武笑了笑:“玄武将军,师叔有几句话想问你!”
玄武向着张玉屏拱手:“先生有何吩咐,尽请直言!”
张玉屏笑了笑,反倒先施一礼:“老夫愚钝,还请将军赐教!”
玄武大惊,急忙双手扶其双臂:“先生为何如此大礼,折煞末将也。军师待玄武有如家人,先生乃军师长辈,如同家父,若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张玉屏呵呵乐了:“先不需要将军动手,老夫只问将军一句,当初将军是如何瞒天过海,突进至觉昌安十万铁骑后方,在裂地绝谷设伏的?”
玄武回身看了一眼李成梁和王崇古,继续拱手说道:“对于此事,二位大人和军师都清楚,内城东门下有一故道,相传为大将军的伯父李铭通和贵兄长张玉良所修。从下面出去,能够直通首山最东面尽头,到达兵马河边。”
张玉屏又笑:“好!玄武,我再来问你,你觉得当前能解宁远之围的关键何在?”
玄武一下子愣住了,张玉屏的这两个问题似乎毫无关联,思维过于跳跃,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仅仅靠着下意识的感觉回答:“照末将的理解,解围之关键在于粮草……”
话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但又说不出更好的来,于是一时语塞。
张玉屏倒是没有丝毫嘲笑他的意思,一直静静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盾牌和长矛,微笑着说道:“早就听说玄武将军一矛一盾天下无敌!正所谓攻守兼备,方能不败。可是如果我们久困于城中,资源消耗殆尽,他们在城外却可以获得补给。此消彼长,我们的盾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他们的矛却越发尖利,这城还守得住么?”
玄武不停地点头:“先生说的是!正所谓一针见血,一语道破天机!现在我们最难的即在于此,只能困守,却不能反攻。”
张玉屏的手指停留在他的长矛上:“为何不能反攻?将军既然为武中俊杰,当知御者为攻,攻为强御!要想改变困守局面,与其在粮草这样的紧缺资源上费尽心力,不如反客为主,将战火烧到他们那儿去!”
玄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将长矛向前递了递,若有所思地说道:“先生说的是以攻为守!确实如此,对于武者来说,进攻为最好的防守,兵者同样如此。我们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现在敌众我寡,我军与敌军人数之比只有一比二十,若出城攻击,只能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