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诧异地看她一眼, 负伤出招,阮轻立刻反应过来了——
那不是燃冥,只是有着一副和燃冥近乎一样的面庞而已!
一道镇海符劈了下来, 将阮轻和魔君的距离拉开。
魔君已经无力继续再战了。
他强撑着破损的身体,看了眼远处那个阮轻, 再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这个,惨笑一声说道:“孤的族人, 永生永世被镇压在海底, 如今你还13他们赶尽杀绝……”
“你族残杀我族的时候,是否也想过手下留情?”阮轻避开他,一面寻找机会从他身上夺走镇海符。
但她万万想不到, 魔君竟是已经看穿了她的目的!
他取出兵符,拿在手里说:“这么多年过去, 你还是想要兵符, 对吗?”
阮轻:“!”他怎么会知道?!
“孤告诉你,”魔君冷笑着说, “你注定牖岬玫剿!”
他说话时的f情和语气, 仿佛认识阮轻很久了,也胧堑谝淮魏退交手。
阮轻没有迟疑, 立刻出手, 但她始终慢了一步。
当着阮轻的面, 魔君用尽全力, 竟是直接将那张兵符捏成了粉, 一把洒入空中。
“住手!!!”
阮轻冲过去,奋力从魔君手里抢回兵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两人一道摔在浑浊的浪里, 往海底沉下去,接着再次浮上来——
兵符彻底被毁了。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你输了,”魔君凄厉一笑,吐出最后一句话,“当然,孤也败得一塌糊……”
阮轻回到三年后的临安。
此时天下门派已经从临安撤离了,云荆承诺会替她护着陆宴之,他果然说到做到了。
但阮轻却失败了。
她狼狈肟埃身上都是伤痕,雷电的伤,剑伤,旧伤、新伤交错在一块,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穿到了三年前,却亲眼看着那张兵符在她面前被销毁。
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小主,停下来吧,”双双靠在她怀里,心疼地哭着说,“太可怜了……”
“是啊,掌门,”小狐狸给她上药,哭的一塌糊涂,抬手擦了把眼泪,“别再折腾了。”
“我想再试一次。”
经历第一次失败后,她脑海里只有这个
念头。
她要去十三年前,上一次魔族从甬都登陆的时候,魔君手里一定有兵符。
“带小奴去吧!”小狐狸激动地说,“这次小奴来保护你!”
“还有双双!”双双挺直莲茎,无比确信地说,“双双8小主同生共死!”
“好,”阮轻摸了摸双双那只孤零零的莲花花朵儿,说道,“这事先别告诉十四。”
小狐狸眼泪一下子彪了出来,只因为不久前,云荆殿下也说了同样的话——
“我的事,先别告诉轻儿。”
十三年前,东海。
“你是谁?怎么来的蓬莱阁?”
拦在阮轻面前的人,正是林家二少爷,十三年前他因一念之差,导致海底魔族出世,席卷整个东海,而后十年便疯魔了一样,日日夜夜守在蓬莱阁眺望台,最后死在靳十四的剑下,终得解脱。
如今的林家二少,眉目间带着剑客的意气,却也肴狈ξ戎亍
阮轻拱手,说道:“东海即将迎来一场浩劫,难道二少爷不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接下来会x生的事情吗?”
此言一出,林二脸色大变,忙问:“姑娘贵姓?是怎么知道这事?”
阮轻想了想,回答说:“我姓唐。”
“阮轻”这个名字,十年后将会被无数人熟知,这其中就包括了肷俳袢占过她的,因而她现在暂时不能用这个名字。
“失敬了,唐姑娘,”林二忙说,“还请上岛详谈。”
阮轻颔首。
“淮风!”林家二少扭头朝身后喊道,“去通知咱们爹,岛上来客人了!”
远处,八/九岁大的小孩正在练剑,闻言转过身好奇地看着阮轻,一双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仿佛坠入了冰湖,失神了一样直直地看着她。
阮轻绝对想不到,小时候的林淮风竟然这么乖巧,看上去还有几腼腆。
她弯了弯唇,冲他礼貌一笑,嘴角梨涡荡漾。
小林淮风脸蛋立刻红了,提着木剑朝她走过来,仰着脸看着她,软软地说:“姐姐,你好漂亮哇。”
阮轻虢莞尔。
阮轻来的时机恰好,就在魔族降临的前一天。
林家二少带她去见了一个人,此人被关在地牢之中,竟然是魔军将领——那位魔君大人?!
轻诧异极了,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林家二少。
林二耸耸肩,说道:“我正是在为这事犯愁……”
阮轻低声说:“你关不住他的。”
林二脸色不太好看,垂着脸摇摇头。
他受到魔君蛊惑,将他从海底放了出来,如今只能暂且关在地牢里,胫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阮轻走到地牢面前,小狐狸从她口袋里钻了出来,“嘭”地一下炸成毛茸茸的一团,一跃跳到地上,好奇地张着脑袋看向地牢里那个人,惊呼道:“咦!燃冥!!!”
双双忍胱〈尤钋峄忱锾匠瞿源,“真的哎!”
“你们弄错了,那不是燃冥,”阮轻将双双塞回衣襟,“那是大名鼎鼎的魔君。”
林家二少忍胱∷担骸疤乒媚锕然见多识广,竟然连魔君大人也认识?!”
阮轻看着地牢里的人,笑而胗铩
地牢里,魔君轻笑一声,“没想到,你们连燃冥小儿也认识。”
阮轻颔首,礼貌地笑了下,“那是自然。”
林家二少道:“燃冥是谁?”
“龙族太子,”小狐狸指着魔君,尖声尖气地说,“跟他长得好像哦!”
“废话,孤的曾孙,能不像孤吗?”魔君冷笑着说。
阮轻一愣:“啊?”
双双再次探出脑袋:“曾孙?您也是龙族?”
小狐狸赞叹不已:“哇!”
“曾几何时,孤也是翱翔九天的龙,”魔君道,“你们说的燃冥,听名字应当是孤的曾孙辈了!区区小儿,岂能跟孤相提并论?!”
“好厉害啊!”小狐狸发出惊叹,狐狸脸仰视着魔军,端着一双前爪子崇拜地说,“原来您是龙?”
“龙角虽被挖去,可骨子里依旧是龙血!”关在地牢里的魔君霸气侧漏地说。
“哇!”双双兴奋起来,“这可真是没想到啊!您竟然是龙?!这么威武,这么霸气?!”
“是啊是啊,”小狐狸星星眼看着他,“怪不得您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龙!”
“受到神罚的龙族,”魔君本不欲多聊,一看这两小家伙嘴巴这么甜,顿时心花怒放,摸了摸头,故作严肃地说,“几千年前,孤与孤的族人惹怒了天族,因而被挖掉龙角、剥除龙爪,永生永世被镇压在东海海底,如
今,?人称我们为……”
“魔族。”阮轻望着他说道。
“对,魔族……”魔君摸了下额头,那里原本有一双龙角,如今只有一对黑色的窟窿,他抬头注视着阮轻,说道,“这可真是个令人胧实某坪簟!
阮轻没有想到,魔族和龙族之间竟然还有这层关系,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魔君手里也有兵符了。
她沉吟片刻说:“魔君大人,我能从你手里借走兵符吗?”
“啊?”魔君愣了一下,接着说,“这怎么行?”
“拜托您了!”小狐狸一双爪子抓着天牢的栅栏,狐狸脸几乎怼到了魔君大腿上面,仰着脸看着魔君,甜甜地说,“龙王大人,我们就借一次!很快就归还给您!”
“是啊,只借一天而已!”双双伸长了莲茎,奶里奶气地说,“龙王大人,威武霸气的龙王大人!!!”
阮轻看到魔君眼神里似乎有些动摇,心想——
抢不过你,难道我还骗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