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熊熊,印照出一个女人的玲珑曲线,一头飘飘长发,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女人下地倒土无可厚非,女人特有的直觉对很多事情的判断十分准确,可这长发实在另类不切时宜,长发很难打理的,对倒土来说不合适。
丁晓东的意思我们是走左边还是右边迂回过去,另外一层意思当然就是三人要一起行动,我们不会分开左右选择包围的,火堆在山坡下面,靠在一面悬崖边的角落里,两边包围过去最后两路人也会相隔不远,索性干脆一条道跑到黑。
左右看一遍斟酌再三,我还是拿不定注意,丁晓东压低身形轻声道:“你和邵军的枪是主力,时间不多了找到明哥他们要紧,只要靠近干掉他们就行了,速战速决”。
既然战术的最终目的是杀戮,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右边”我轻轻说一声,从土丘上退了下来。
左边稍远,但是一旦开火不能立毙对方,那右边的悬崖边就是他们的退路,所以我选了右边这条路线。在那发起攻击会让对方无路可退,只能上山坡,那样绞杀就容易很多。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是不会让我们潇洒的离开的,为了日后对付远山,现在只能这样做了。盗墓者的路就是这样,一条不归路。用我太爷的话说,就是杀戒一开,仇恨也接踵而来,赶尽杀绝是唯一的选择。
退下土丘悄然靠向右侧,地势变得低洼,稍微有点泥泞,看来没有在正面过去是对的,那边一定比这潮湿的多。趴在草丛中悄悄前行,丁晓东和邵军的姿势十分难看,心里不由庆幸我当过兵,高姿匍匐的我六四微冲就担在右手小臂上,方便跃起出枪。
距离越来越近,微风从前方吹来,正好带走了衣服拖动草地的声响,离那火光越来越近了。如果有人看过来,完全可以看到草丛中剥开的草枝。可两人都没朝这边看,那个女人依然背对这我们。
隐约可以看见侧身的那个男人脸上带着眼镜,在火光中泛着深邃的光。“咱们赶快走”前方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一听就知道那人年纪不小了,语调浑厚深沉,中气十足。
“为什么?”背对我们的那个女人说道:“我不走,等后面的人一到,就重新杀进去,庞叔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管他们是哪来的小贼也要一个不留,惹上我们马家就是死路一条”声音犹如银铃般悦耳,正是先前在黑暗中和我们对峙的女人。
带着眼镜的那人盘膝而坐,从双膝之间拿出一条绳子。“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两个家伙真有两下子,伤成那样了也没事,一个背着一个还能跑掉,这种强悍比起庞叔的那几个人毫不逊色”那女人用。
“小娜呀”那人说道:“我没资格说你什么,不要轻视那些小毛贼,你知道有多少叱咤一时的人物都死在小毛贼手里。快三十年了,又看到了这东西,想起来真是怀念啊,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说完那人仰身歪道,斜靠在身边的石头上,懒洋洋的拿着手中的绳子端详着。
“什么?”那个女人说道:“德叔,你说什么呢?这不就是一条绳子吗?”。
叫德叔的人缓缓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这叫捆尸索,是自古相传下来的秘法制作,一两墨油一两金,这棕丝编制的如此紧密,那个小子想必是有师门传承的人,和那些下地之前信誓旦旦不可一世,一到洞门就两腿发软的小子不一样。你知道这么一条捆尸索有多么难得吗?你说被你打得半死的小子拿他当武器........”。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躺着的那个叫德叔的人手中已经看到捆尸索一头的银色小球,那不正是张春来的吗。这捆尸索在他的右臂弯打的是个死结,自己想要解下来都要费劲,现在却在那个德叔的手里。
妈的,心里狠狠骂了一声,那个叫小娜的女人用了什么打法,能在小来的胳膊上把捆尸索弄下来。不知道张春来是死是活,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如果死在这个女人手里,作为兄弟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在我准备再靠近一点之前,丁晓东已经爬过我前面。两人刚才的对话,能把张春来打成半死,那个小娜是最棘手的。我拉了一下晓东,超过他前面蹲身而起,缓缓起身就在还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将枪端起瞄准。
‘哒哒哒’三颗子弹呼啸而出,右眼在缺口照门里就看到那个小娜的身子仿佛遭受重击般扑向火堆。没有停顿直接瞄向她旁边的德叔,又是接连一个点射,身旁的邵军和我同时开枪,枪机咔咔的脆响和地下截然不同,放下枪猫腰朝前跑去,可笑我当时习惯性的跑了个s形,这是步兵的战术。
疯也似的奔向火堆,快到近前将子弹倾泻向地上的两人,实际上在奔跑中子弹全都没打中,可火堆里赤红的木炭却被打得纷纷炸起,火星和灰烟四处飘散,停住步伐的时候还吸进了一口灰烟,呛得直咳。
烟气和火星中带着焦糊的微微,叫小娜的女人上半身趴在赤红的火炭上,一头长发早就没有了,衣服也燃起火来。倒在一边的德叔微微举起胳膊,被邵军一砍刀削断了手腕,抓着手枪的右手飞出老远,‘啊’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