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样,没死但就是醒不了,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看得出来,医生颇为头疼。
他绝对称得上是个很棒的医生,以救死扶伤为使命,要是病人迟迟好转不了,他会跟着一起郁闷、难受,有时甚至吃不下饭。
郑飞叹了口气,注视着原始人,目光在那苍白的脸庞上停留少顷,移开,把那包牛肉干留给医生吃,自己则是抬脚出门,不在这耽误时间了。
凝望晴空,干什么去呢?
找一下威廉·哈里森吧,他想。
猝然!
没走出两步,他的脚悬在半空停滞片刻,旋即落下快步返回,脸上洋溢着无比的激动。
医生也是同样的反应,紧紧攥着手里的小木棍,张大了嘴巴。
刚刚,他们都听见了原始人的重咳。
病床上,原始人安静地趴伏着,不同的是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郑飞过去,冲他招招手,他笑了。
但,下一刻。
郑飞霎时僵了,脊背发凉,茫然愣住。
“将进酒,杯莫停。”
李白的诗......
从没说过话的原始人,念出了李白的诗......
此刻,郑飞的惊愕程度,比之前得知真相的王子公爵镇长,还要高出一个层次。
他愕然瞪眼,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手里提着的酒壶掉落在地。
原始人还在念。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见了鬼了?
郑飞僵滞许久,毫无征兆地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疼得发麻。
医生站在旁边,看着他着魔般的奇异举动,不解地挠了挠脖子。
“船长......用不着这样吧?”
医生以为原始人本来就会说话,并且也不知道这些是古汉语。
郑飞哪里有心情搭理他,浑身微颤,直勾勾地盯着原始人喃喃念叨的嘴唇,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难道是之前耍的人太多,上帝想跟老子开个玩笑,让老子也体会一下被耍的感觉么?
他一屁股坐下靠在墙上,失魂落魄的,摩挲着捡起了酒壶,却没有喝,翻转酒壶从头顶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为什么......”他自言自语,失神。
莫非,原始人的故乡在大明朝,失忆之后流浪到了亚洲东北角,通过白令海峡去了美洲?
这次重伤昏迷之后,又恢复了记忆?
虽然极端不合理,但郑飞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了。
竟然在念李白的将进酒......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笑。
一个从未说过话的土著中的土著,一张嘴就是博大精深的古诗,吐字准确十分押韵。
这画风,好美。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原始人换了首诗继续念。
好久,郑飞慢慢缓过神来,手在原始人面前摆了摆,把他的注意力引过来。
凭着脑子里关于文言文的微量记忆,他生硬地道出一句。
“汝为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