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墨竹在林思慎的吩咐下,张罗着在林思韬的院子里摆上了座椅,又端来几碟可口的下酒菜。
趁着林将军尚未到场,林思慎便与林思韬先落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几句。
没等一会儿,林将军就提着几坛酒姗姗来迟,林思慎和林思韬不约而同的起身迎了过去。
林思韬接过林将军手中提着一坛酒,凑到近前嗅了嗅,面露讶异随口问了句:“父亲一向喜饮烈酒,怎得今日还特意绕去东市买了两坛柿子酒?”
林将军先是看了眼一旁低垂着眉目的林思慎,而后轻咳一声偏开头去,有些别扭的解释道:“慎儿她身子骨弱,喝些果酒也不至伤身。”
林思韬今日心情不错,听林将军这般说竟是一挑眉,半是感慨半死戏谑道:“当真难得,父亲也知心疼慎儿了。”
许是念及过往心下惭愧,林将军闻言脸色微微黯淡了些,一旁的林思慎见状急忙搭腔,语气轻松的揶揄起林思韬:“大哥难不成是皮痒想讨父亲打了?竟敢调笑父亲。”
林将军也不想坏了气氛,接过话没好气的白了林思韬一眼,轻哼一声道:“他如今是翅膀硬了,为父哪里还打得动他。”
林思韬也察觉到自己方才似乎失言了,便也顺着话俯身,笑声奉承道:“哪里的话,父亲老当益壮雄风不减,若父亲想管教孩儿,只怕孩儿是插翅也难逃。”
调笑几句后,气氛瞬间融洽。
好酒上桌,林将军率先落座,林思慎和林思韬跟着坐下,先是各自替林将军斟上一杯酒敬上。
两杯酒落肚后,林将军开怀不少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他望着陪伴在身侧的一双乖巧儿女,心中一片柔软。
恰逢今日月色皎洁,院内又有徐徐秋风,三人就这么坐在树下,闲适惬意的敞开心扉痛饮。
酒过三巡,林将军和林思韬眉飞色舞的提及当年他们父子三人齐上阵,打的寮军闻风丧胆的威风事。
那时林思慎尚未出生,自然是插不上话,她在一旁唇角含笑的静静听着,手上捧着酒坛不停的往林将军杯盏中斟酒。
提及那段往事当然也绕不开林思略,当听到林思韬说起二弟时,林将军顿时沉默了,他脸色黯然的紧握着酒盏,仿佛要借酒浇愁般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往肚子里灌。
林思慎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仍旧不停的替林将军斟酒,而一旁的林思韬察觉林思慎似乎是有意要灌醉林将军,他虽不知林思慎这是何意,不过也没出手阻拦。
就这么被灌下肚好几坛烈酒,林将军逐渐身形摇晃眼神迷离,动作也跟着迟钝了不少,神色多了几分醉意。
似乎是见时机差不多了,林思慎面上神色一肃,放下手中的空酒坛,深吸一口气后望向林将军,小心斟酌着字句道:“父亲,其实今日孩儿与大哥想向父亲坦白一桩事,一桩瞒了父亲许久的事。”
酒意上头,林将军反应也迟钝了不少,他并不知晓自己将会知晓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懒懒散散的抬眼扫了眼前的儿女,打了个酒嗝问道:“你们要向为父,坦白....何事啊?”
转眼已是深夜,院内的桌边满是狼藉,许多空了的酒坛摆在地上,还有被摔碎的酒盏碎片零散各处,泼洒在地酒液还未干透,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林思慎与林思韬二人合力,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林将军拖到了床边,安置他躺下歇息。
就在林思慎替林将军夜好被角想要起身之际,林将军突然伸手紧紧的攥住林思慎的手腕,力道之大,痛的林思慎忍不住蹙眉轻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