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夏洛笙进门口也并未多说什么,甚至人也不过是站在门口,也没有多往屋里多走一步,只是问了一句:“女儿只是想来问一下,周先生和晋师父走后,女儿和妹妹的学业该如何?”
夏洛笙说完夏恒彦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瞧着夏洛笙好一会儿才说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好。”
一个单字回的极快,夏洛笙说完便规规矩矩地回了一礼:“那女儿便不打扰爹爹了。”
而后转身走了出去,仿佛她刚才只踏进门一步就是为了能快点儿走出去似的,叫夏恒彦剩下的一句话憋在喉咙里也没能说出来。
夏恒彦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思了,从前不管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自己这个女儿总是笑脸盈盈的,仿佛从来不记事一样,可就这么几个月,像是忽然性情大变,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思,与自己也疏远了不少。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夏洛笙是要来问自己为什么让周木和晋铭走的事,连说辞他都想好了,可谁知道夏洛笙竟像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
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深沉......
夏恒彦瞧着桌上刚写好的那副字,蓦地生出一股子烦躁来,随手将纸一团,将其丢在了桌子的一角,也没再看一眼的也走出了书房门。
夏洛笙出了夏恒彦的院子之后脚下便不由得走快了起来,知夏跟在人身后都险些没跟上,直到到了竹笙院夏洛笙才算是变缓了步子,知夏忙上去问道:“小姐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夏洛笙摇了摇头,回头冲着知夏笑道:“我记起今日贺妈妈说小厨房要做香酥鸭来着,你去帮我问问看。”
听夏洛笙这么说知夏也不由得笑了笑:“原来小姐是嘴馋了啊,小厨房做的香酥鸭可是热乎的最好吃呢,奴婢这就去问问。”
瞧着知夏跑开,夏洛笙方才挂起的笑便落了下来,眉目间似乎又多了份愁思。
这几日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沈竹喧那边这几日她再也没有去找过人,何况她也同那位小厮说了帮她给沈竹喧传句话,说是等人得了空,自己有要事要对他说。
只是几天过去了沈竹喧也没有回应,到底是什么事让人忙成这个样子?
然而沈竹喧此刻并非是在忙着什么,就在万镯楼后面的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扶藤正斜靠在一棵树的枝桠上,瞧着树下面的沈竹喧和风藤正在赤手空拳的切磋。
风藤是他的弟弟,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自然是知道这孩子的功夫如何,使用武器上不算有天赋,可勤学苦练之下也鲜少有人会是他的对手,最擅长的则是暗器,而自己的主子自从小时候被元慧大师关在深山老林里将近一年之后,现在的功夫就算是他的风藤两个人去拼一拼,也未必能赢。
所以这场切磋,在扶藤看来不过是他弟弟单方面的被打罢了,可他现在还没出手则是因为,自己主子似乎根本是没有用什么功夫,而像是在发泄一般的拳打脚踢。
可二人到底不是神仙,拳头砸在肉上不说是受伤,身上的淤青大抵是好几天消不掉的,扶藤看了一会儿之后见二人皆是气喘吁吁的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于是一个踮脚落在了两人之间,伸手拦住了自己的弟弟和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