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靠紧挨着,只听吱呀一声响,混着一记惨叫,绯霓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连同香炉一块儿,从香炉底下突然打开的那道暗门上坠了下去。
与此同时,北凌天毫不客气地跨腿坐上了祭祀台左侧的位子,与铜铃道长正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彼此之间仿佛横摆着一道火星子,一触即燃。
广袤无垠二位道长看着他们这般水火不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劝说,只得坐在一旁干着急。
忽地,无垠眼珠子滴溜一转,憨厚地笑道:“嘿嘿……掌门师弟啊,你看这些个弟子还在楼里头拼着命呐,你说说,咱们天宗门今年能否出现奇迹?”
说到奇迹,无垠道长又摇了摇头。
自铜铃道长外出云游以来,天宗门已有整整十八年未曾出现过一位优秀的弟子。
至多,也就勉强混个二命。
若是今年还不能有弟子青出于蓝,再加之这妖尊还巴巴地跟这儿坐着,岂不是丢了大脸面?
“你们且看着,今年份我天宗门必定是人才济济!”
铜铃道长刚一嘚瑟地挥手说下,便见一蓝衣弟子从世贤楼的一楼滚了出来。
无垠道长睁着一双眯眯眼一瞧,“哎哟喂”一声喊,急忙捂住了自个儿的那张大饼脸。
可不正是自己前些天从外头收回来的那个农夫嘛,真是不争气的主儿!
无用,无用的很哟!
一番思想尚在脑中盘旋,便接二连三的听见世贤楼的门口传来阵阵鬼喊鬼叫。
蓝衣的,黄衣的皆有,唯独不见赤衣。
北凌天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不禁唇角微勾,“这三色弟子只见两色被淘汰。看来,天宗门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擅闯天宗门,将天宗门当成自个儿家也便罢了,如今竟还说出这般讥讽之言。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铜铃道长“啪”的一下拍案而起,吼道:“北凌天!今日能让你在宗门待着已是最大的让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天宗门本身就是为了降妖除魔而存在,为何祖师爷会下出如此荒唐的命令,竟能允许妖尊在宗门内随意出入,还必须尊敬有加。
如此一来,不是涨了妖界的势气,让他们更加猖狂肆无忌惮?
既然这般,又何须开创门派,捉什么妖呢?!
铜铃道长几乎是越想越气愤,一双紧拽的拳头骨指节节凸出泛白。
只恨,今日不是时候。否则,他定会亲手将他收入镇妖塔!
而北凌天面对他的怒气冲冲,竟毫无想法,伸手玩弄着自个儿的长发,自娱自乐淡定的很。
眼下,与绯霓无关的一切事等,他都不在意。
……
掉下暗门后,绯霓才发现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焦急地从布袋里拿出一根火折子吹燃。由小变大的火苗瞬息让这漆黑有了光亮。
她将目光放向远处仔细望去,居然是一条暗道!
暗道两侧的石壁上还凿出了两排对齐的凹槽,凹槽里甚放有蜡烛。
绯霓迫不及待地一路往前,边走边点燃蜡烛。刹那间,狭小的通道被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