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这莫君之位并非是父亲传给她的,莫君的君印父亲在死前是要传给我的,当时他亲近的左右都在场,所以在那些将军和大臣心中,我才是莫国明正言顺的继承人。若是柳西有才华手段压得住这莫国上下,那我倒没几分把握,现在嘛……若是不成功,那就只能委屈那些将军,要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个几年了。”
百谨也有些感慨,“莫君当初不把那个位置交给柳西,是不希望将她推上那个位置,成为别人的靶子,是莫君对她的爱。只是没想到父王一纸召令,倒让莫君的这份爱女之心,成了柳西的阻碍。”
“父亲……他自己也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吧。他的一生执着于柳玉轸,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算是一个好君王。在他去逝前,他顾不上我母亲,也不忘顾及莫国子民的未来。因为他清楚,柳西坐上那个位置,不仅对她自己不利,对莫国子民也未必是件好事。他甚至做好了打算,我若不能应他照顾柳西,他便将莫国交于王朝。这是迫不得已下为柳西求庇护,但又何常不是为莫国子民求得庇护?”
“莫君确实有一颗仁爱之心。”百谨沉默了会儿叹道。只是他虽然是一个仁爱之君,但却依旧是一个偏心的父亲。
“这段时间你身体怎么样?”百谨问她。
“有归芜一直在身边照,我身体很好。殿下如今正忙,我就不多留你了。”
百谨点点头,辞别了归荑又去见了归芜,不放心的问,“她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身体已经补得差不多了,只是……”归芜沉默下来。
“还是没有办法吗?”百谨看着沉默的归芜,心情也沉重起来,“这药是从阮天悠那里流传出来的,若是寻到这毒药的制作方法,你可有把握治得了荑儿?”
“若是如此,我倒是有五分把握。只是,如今阮天悠被关在漫寒谷,等闲是不让人接近的。”归芜道。
“你好好照顾荑儿,我会想法的。”
……
百谨在莫国不能久留,于是第二在就带着王宫的医官还有归芜一起去见了季宗。
归芜回来说,百谨跟季宗在房里单独谈了两个时辰,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出来之后百谨就将季宗的辞呈交给她了。
百谨要走,归荑自然是要去送的。只是这次她在百谨身边见到了身体虚弱的季宗。
待百谨和归荑道过别,季宗看着归荑道:“这一切,都是少神安排的吧?”
归荑不解的看着他。
季宗却浅浅的笑了,“那天我在大殿下身边看到归芜时,就猜到我这病恐怕与少神有关。也是,如今这莫国,还有谁能轻易算计到我头上?少神这一计甚妙,不仅将我调出了莫国,还不忘让我发挥下余热,继续为殿下效命。”
百谨含笑的看着,并没有出口解释,让他这般以为也不错。
“十六七岁的年纪,就能有这般手段,君上也算是后继有人,吾心甚慰。”季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