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没有跟历寒去阴间,回到了姻缘宫。
月老见我回来,便开始念叨:“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贪玩,好好看书。”
我看他那德性,恨不得把桌上的书砸他脸上。
“行了我知道了,师父找我什么事呀?”
月老眉头一皱,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是吧?”
“有事快说,没事就……”没事就滚,呃,这话还是咽回去吧。
月老瞪了我一眼,坐下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来监督监督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不懂的,问你?”我指了指书,又指了指月老,这家货八成在逗我。
“是啊,尽管问我。”
“算了算了。”
在我将月老推出书房门之前,他还一直唠叨着“你不要不懂装懂啊”。
害!我这造的什么孽,如今要来姻缘宫司梦,按月老给我的期限,要我在半月内将姻缘司梦使的任务都熟悉一遍,司梦这伙啊,说容易其实挺容易,但是又得在一定限度内,否则就容易引人浮想联翩,甚至做出些鸡鸣狗盗的事来。
人间待了若许年,对于凡人的许多伦理道德,我还是清楚的,只是我终归觉得那些东西太迂腐,这也使得我在予人梦境时,难免有点奔放……
“三月啊!让你造梦,不是让你引人犯罪啊!”
行吧,那我收敛一点。
“三月啊。让你收敛一点,不是让你啥也别做啊!”
几番折腾,我好不容易才掌握了司梦的精髓,但有时候,我也会生出一些恶趣味来,比如将女子引入女子之梦,又或者将男子引入男子之梦,这个恶趣味,暂时还没被发现。
而历寒,自那天说到河神与我不欢而散之后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忙着司梦,自然也没有什么兴趣去找他。
再次见到历寒,已是数月之后的事,听闻他来找我,倒勾起了我一些思念。
奇怪的是,这次,历寒不是偷偷来的,是月老带来的。
我正纳闷,月老先开口了:“天帝下旨要你同二殿下一趟第十八层地狱。”
“下十八层地狱?”我下意识以为我俩又犯了什么错。
“说是有件事非你不可,具体你问二殿吧!”
我望向历寒,他道:“先跟我离开天界吧。”
“那我走了?”我看了一眼月老,月老却白了我一眼,意思简单地说就是:赶紧和阴间的人滚吧。
去阴间的路上,历寒一直沉默,我心中大有不好的预感,联想到竟是天帝开的口,不免更加紧张。
看来天帝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自认高明瞒过了所有人,最后还是败在了这张脸上。
“历寒,到底是什么事啊?”
“跟毕川有关。”
淡淡一句话,将我整个人拉回到了千年前,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想起他了,朋友一场,虽皆是虚假,到底是相处过那么久,要说完全忘记那是不可能的。
“毕川虽然被封印了,但一直还是六界的心头大患。”
“怎么?六界想彻底除了他?”
“嗯。”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还需要我下十八层?总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还是免不了有些忐忑。
原来,当年毕川被封印之前,趁机将自己最重要的一魂丢到了鬼域,只要有那一魂在,他就永远有机会借助别的方式东山再起。
六界为了寻找那缺失的一魂,已经找寻了上千年,前些日子才从地狱十八层得到消息,说是有位关押在第十八层的鬼知道那一魂在哪儿。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