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今夜子时的月亮越发清冷,带给人丝丝凉意。
此时若是有人登高远眺,定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邙山,犹如半醉半醒的美人一般,侧卧在洛阳城外,犹如现在的大汉朝一样,民心难测。
洛阳城内还有些许斑斑点点的光亮,正是一些晚睡人家的灯火。在城内北宫的某处,一个点着烛火的房间中,床前两人的动静太大导致,烛火也上蹿下跳,不得安生。
“贱人,昨日白天不是对那崇德殿的守卫眉来眼去的,今晚怎么使不上劲了?”
女子边哭泣,边把被子裹在身前,但雪白的锁骨仍旧漏在外面,挨着鞭子的吃痛,便狠狠骂道,“要不是你个死太监有些权力,老娘会答应做这个对食?”
孙璋并没有停手,反而更用劲了,嘴里面还重复嘟喃着,“打死你这个贱人。”
女子并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躲避着鞭子,但是总有躲不过的时候,便会挨上一鞭,皮开肉绽。
挨了几下之后,女子顿时怒火中烧,便出言道:“连个男人都不是,不能人事,猪都比你强点。”
说完,捂着自己的胸口,又哇哇哭了起来,泪如雨下,心中酸楚,着实可怜。
孙璋此时反而放下了手中的鞭子,跪在床榻之上,向女子认错,乞求原谅,边说边扇自己耳光,前后判若两人。
“杂家不怪你了,但是以后不准在跟别的男子眉来眼去,否则……否则……杂家定不轻饶。”
说完,女子停止了抽泣,孙璋自己倒哭了起来,他想起当年自己是怎么入的宫,更加憎恨起了张让。想到这,立马眼神又狠辣了几分,冷笑道:“至于,昨天跟你暗通的侍卫,杂家会让他消失的。”
…………
寅时,天还灰蒙蒙的,刘俊与许攸便早早起来,准备礼物,他要赶在朝会前见到灵帝,不然就要等到下一个五日。五日一常朝是汉宣帝定下来的制度,之后的各个王朝都沿用了,当然一些肝帝除外。
借着张让的令牌,刘俊此行畅通无阻,在小黄门的带领下,他顺利通过南门,走过数步台阶,便来到了崇德殿中的耳房内。
许攸则朝东边的司徒府走去,他要向廷尉自首。
孙璋正在布置殿内的陈设,一些宫女太监打扫擦拭着殿内的物品,等下卯时,便需要开始朝会了。
刘俊只能静静的杵立着,不敢有丝毫不满,毕竟现在形势比人强,该怂就得怂。
“你来此是准备认罪伏法?”孙璋摆弄着烛台,漫不经心的问道。
“孙常侍以为张常侍如何?”
孙璋笑道:“张常侍乃国之栋梁,陛下宠臣,自然是我大汉忠臣。”
“张常侍,他……去了。”刘俊靠近孙璋,小声说道。
“嗯?”
“现下郡县匪盗横行,黄巾余孽犹在,张常侍不幸遇上了。”
孙璋出言呵斥道:“刘俊你好大的胆子,你意欲何为?”
“自然是帮助孙常侍再进一步,若孙常侍得的车骑将军一职,岂不美哉?”
孙璋倒还真不关心张让死活,虽然都是宦官,大家都同为皇帝做事,但品阶之分还是比较分明的。之前大长秋赵忠为车骑将军时,门庭若市,多少人羡慕爱戴,若自己……。
“杂家与张常侍情同手足,岂会因此而害张常侍。”
“俊自然知晓中常侍大人与张常侍情比金坚,但是孙常侍乃国之栋梁,当领此功劳。”
“这…,该如何?”
刘俊一听,鱼上钩了,自然这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便小声说道:“孙常侍,对查明合肥侯谋反一事有功,挽回了我大汉皇室颜面,特加封车骑将军。”
孙璋听完,还在思考此事可不可行,便有小黄门来报许攸自首之事。
“刘公子,此事?”
“许攸定会说明是孙常侍暗中查明的。”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