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歌只觉得这孩子简直是爱死人了,让她忍不住就冲着他微笑起来。
谁想那孩子居然也咧嘴笑了起来,一张嘴露出几颗小米粒的牙,简直可爱到不行。
赵况看她那如痴如醉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觉得妈妈说的应该是对的,长歌就是喜欢小孩子,等结了婚就赶紧生个娃,大家都开心。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也许是因为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以至于大家忘记了时间。
所以当火车又一次响起了汽笛声,曲长歌才反应过来,这时候火车已经慢慢开动了。
赵况也发觉不对了,他站起来看向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对曲长歌说道:“糟了,这孩子妈去了哪里?”
曲长歌抱着孩子一下也站了起来,对啊,不是说去趟厕所么。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火车车窗外,猛然看到那个女人正站在站台上捂着嘴满脸是泪地看着自己两人。
曲长歌忍不住冲着外面吼道:“为什么?”
谁知道那女人居然还回了一句:“谢谢你!”
说完,她还转身就跑了,真是气得曲长歌直跳脚,想从车窗处跳下去,可是这火车已经越来越快,赵况也在一边拉住了她。
曲长歌气咻咻地坐了下来,转头对着赵况轻声问道:“怎么不让我下去追她?自己孩子都不要,还算什么人?”
赵况在她耳边说道:“这人可能是有万不得已的理由,你先看看这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曲长歌这么一听,赶紧将孩子的薄被打开来,这孩子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衣裤,做工也很是讲究,不是一般孩子能穿的。
果然,从薄被里掉出来一封信,赵况一把接住了信,发现这牛皮纸信封里鼓鼓囊囊的。
赵况四处看了看,坐下打开那信封,先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来。
信上的字并不多,内容如下“好心人,麻烦你们了,家里遭逢大难,这是唯一剩下的骨血,若不趁着仇人还没发现将这孩子送走,估计这孩子也活不了多久了。这里有些粮票和钱,虽然知道这点钱肯定不能将孩子抚养长大,可是这也是我身上的所有了,希望好心人能将孩子收留,让他长大成人,谢谢!这个孩子的名字叫椿树,出生时间是一九六二年十月二号中午十二点零八分。”
曲长歌也将头凑到了赵况处看完了信,心下对这个孩子更是怜惜起来。
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家族遭人陷害,好几百口人,就跑出了她一个几岁的娃娃。
要不是将军夫人收留,她早就不在人世间了,想到这里,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襁褓里的那个叫椿树的娃娃。
曲长歌的力气有些大,椿树本来还咧嘴笑,可那紧紧禁锢让他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
椿树有些忍不住吭叽了两声,曲长歌方才将椿树放开了一些。
赵况轻声问道:“如果咱们收养这娃娃,你愿意吗?”
曲长歌浑身一震,低头看向椿树,椿树因为禁锢的感觉消失了,看到曲长歌看向他,他又咧嘴朝曲长歌笑了起来。
真是个好孩子,曲长歌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半晌,她才点头:“嗯,我愿意!”
“那好,这事儿你就别再说什么了,我去把这事儿办妥了。”赵况低声在曲长歌耳边说道。
曲长歌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封信?”
“你收进秘境里,不要让人看到,你再看看这孩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或是印记没有?”赵况又小声问道。
好在他们的对面没人,而旁边座位上的人一直在睡觉,邻近的几个座位上也没人,他们也不用怕人发现。
曲长歌点点头,先将那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扔进了秘境里。
然后,她才打开薄被开始观察起椿树来,脖子上、手腕上都没东西。
在检查到脚腕子的时候,曲长歌终于有所发现,那脚腕上拴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上有一块乳白色的玉佩,油润透亮,一看就是块上好的羊脂玉。
她忙将这块羊脂玉放进了秘境里,这样的玉让人看到只会让人起贪念。
而且刚刚她也把这孩子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扒拉开了,只发现屁股上有一块淡红色、如梅花花瓣一样的印记。
赵况问道:“都看清楚了?”
“嗯,都看清楚了!”曲长歌点头说道。
赵况对曲长歌说道:“你先抱着这孩子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乘警。”
曲长歌不解地问道:“我们都要收养这孩子了,干嘛还要去找乘警?”
“如果要过明路,还是在这里报警好一些,这样能名正言顺地收养椿树。”赵况说着拍了拍曲长歌:“放心吧!我肯定能让你把椿树带回去,给咱们当儿子。只是你要记住一点,除了那封信和那块羊脂玉不能说之外,其他的你都据实说就是了。”
曲长歌自然是信赵况的,她挥挥手说道:“那你去吧!”
赵况见她说完这句就低头逗弄起椿树,根本就把他丢到脑后了,他只能自嘲地摇了摇头,可以想见,以后的日子自己估计还不如椿树那小家伙呢。
不多会儿,赵况带着乘警回到了车厢,指着曲长歌怀里抱着的孩子说道:“就是这个孩子,这是我未婚妻。”
乘警冲着曲长歌点点头说道:“能让我看看这孩子吗?”
曲长歌看了眼椿树,主动伸手将孩子递了过去。
乘警看了看孩子,那孩子也不知道为啥,到了乘警手里就不干了,举着小拳头哇哇地哭了起来。
那个乘警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估摸着也没干过带孩子的活儿,孩子一哭闹起来,他就慌了手脚,只得又将椿树送还给了曲长歌。
椿树到了曲长歌的怀里立马就不哭不闹了,乖得像只温顺的小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