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岂拿起打量了几眼就放下了，起身进了苏又的房间。
卫生间水声淅淅沥沥，他拿着衣服靠在门框上，半瞌着眼，好似入了神。
水停下来，里面的人安静了两分钟，最后门把把慢慢转动，门被打开一条小缝。
对上陆岂的目光，她笑了笑，“我忘拿换洗衣服了。”
陆岂把衣服递给她，“要不要帮你穿？”
回应他的是被快速关上的门，凝神还能听见里面的人轻轻哼了声。
陆岂低头，笑了出来。
闷笑声传进耳朵里，苏又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穿了起来。
出来后她没急着让陆岂习，还是拿紧医药箱过来。
“把袖子挽起来，我看看你的手。”
拿着书的陆岂手一顿，“怎么发现的？”
“刚刚你抱我的时候顿了下。”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她竟然还察觉到了。
陆岂揉揉她的脑袋，却被瞪了一下，他摇头失笑。
他不动手，苏又把东西放下，帮他把袖扣解开。
好像高中毕业开始，他的衣服就从短袖换成了衬衫，成功从少年过渡成青年。
袖子拉开，露出了被针口扎得密密麻麻的手臂，青青紫紫，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皮肤了。
“我也可以给你练手的。”
她眼眶红红的，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哭腔。
这又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怎么就一下子扎得那么重呢。
现在好了，胳膊跟癞蛤蟆的皮肤似的。
生病时扎一针都害怕得哭了，现在竟然说要给他练手。
陆岂喉结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另一只手蹭了蹭她的脸。
教授要求太高，只给他两天时间练好扎针，找不到人帮忙，他只能往自己手上扎了。
不仅左手，就连右手也是密密麻麻的针口，苏又腮帮子已经鼓起来了。
鼻音很重，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怎么这边也那么重，你是不是给别人练手了？”
陆岂没接话，等她上好药后赶紧把袖子放下来。
“没有给别人练手。”
他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右手能得娴熟，左手也不能落下。
他伸出手，想把人抱进怀里，却被她避开了。
“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老实，好好待着。”
她把医药箱拿去放好，回来后主动窝进他怀里。
陆岂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拿着书给她讲解。
苏又听得认真，陆岂却有些心不在焉，手若有似无地摩擦她的后脖颈。
一连讲了两个钟，他们才停了下来，苏又伸了个懒腰，转身抱住他。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明明不是同一系的，可她的课文竟然难不倒他。
陆岂靠在沙发上，头仰着，专注地盯着天花板，他没回答，只是手在轻轻抚着她的背。
苏又也没非要他给个答案，打了个哈欠，靠着他的胸膛睡过去了。
她没睡多久，半个多钟就醒了，两人还保持着睡过去前的姿势。
“女朋友，现在可以出去逛逛了吗？”
时间刚过九点，现在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呢。
这个时间外头吹着风，不冷不热，最适合逛街了。
“你怎么还没忘记这茬呀！”苏又嘟囔了声，挣扎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