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他摘下白纱的样子。
好奇归好奇,她也没有摘开去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害死人。
刚擦完汗,她准备重新湿下帕子,忽然手腕就被抓住,力道大的让她蹙眉,下意识发出一声呼痛,“夫君,是我……”
沈君承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她的手,道:“抱歉。”
那一瞬间,他梦到自己被追杀,当温热靠近,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歹人。
苏安安手腕被攥的有些淤青,可见他力气之大,她缩回手,看着他倒是有点诧异。
他还会说抱歉的。
搓了搓发疼的手腕,她重新湿了帕子,这次没有直接给他擦,而是递在了他的手边,沈君承接过,自己囫囵擦了下,坐了起来。
苏安安体贴的问道:“夫君,要不要吃点东西?”
说吃东西,沈君承忽然问:“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时辰,现在已经是亥时了。”
这么久?
沈君承蹙眉,果真是桑冬的毒性大,害的他警惕都没了,竟然就这么睡了一个多时辰。
他问:“我睡着期间,二叔可曾来过?”
苏安安摇头:“二叔来了,但是没进来,在偏院坐了一会儿,闻听夫君有些不适,早早歇下了,二叔就说明天再来探望。”
沈君承嗯了一声,又问:“二叔没见你?”
苏安安如实道:“见了。”
她出去在偏厅接待的二叔,自然也唠了几句,丫鬟护院都在,沈雍并未多问什么,都是一些关怀他身体的问题,看着倒真是一个慈爱的长者。
苏安安还诧异了一瞬,本以为沈雍会借机让她打探点有用消息呢。
沈君承并没有怀疑她的话,左右这周边都是他的人,他要查也是一下子就能查出的。
她没必要撒谎。
若有所思后,他忽然道:“备水,我要沐浴。”
出太多汗了,他不舒服。
“哦,好。”苏安安起身去吩咐月落备水。
月落不仅备了水,还将他的衣服拿来了几套,放在了苏安安的衣柜里。
苏安安一猜就知道是做戏,这屋子里没有一点他的东西,万一沈雍来看,岂不是很容易露馅。
她默默的把自己的衣服往旁边推一推,给他的留出空间。
月落做事速度很快,片刻就备好了水,且已经将替换衣服放进了耳房。
苏安安及时把他的盲杖拿来,递到他手边,问:“要不要妾身扶你过去?”
沈君承摇头,“不用。”说完,就起身慢慢的过去。
苏安安就在后面跟着,看着他一个人摸索着进去了,也没让月落服侍,诧异道:“夫君,不让月落进去伺候你沐浴吗?”
他停住,淡淡道:“我沐浴不喜人伺候。”
“哦。”
还以为他瞎,不方便,沐浴都是有人伺候的。
原来不是。
她转身,准备回去坐着等,忽的想起这浴房现在是她的了,里面的格局她按着自己喜好改了些,浴桶的位置也移开了,不知道他进去能不能摸到?
趁他闭门之前,忙又喊了一声,“夫君,浴桶妾身之前移了位置,靠南了,衣桁也在南边。”
万一他半天没摸到,回头发火了呢?
沈君承嗯了一声,门就被啪的一声关上了。
摘下白纱,这小小的耳房一览无遗,她确实移动了位置,还在耳房放了两盆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