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道:“估计今天是他大喜之日,有些激动,刺激了气道,故而引发了咳疾,稍后心情平复了些,自然就会清醒的,夫人宽心。”
刘氏捏着帕子,故作叹气道:“没事就好,就好,刚刚那孩子咳得,本夫人还以为……”
似乎是怕后面的话不吉利,刘氏停住,转而惆怅道:“大夫,承儿如此虚弱,将养这许久也不见果效,本夫人真怕他哪一天突然就走了。”
大夫安慰道:“生死有命,能活多久,只能看造化了,侯夫人莫要过分担忧。”
刘氏道:“陆大夫,那承儿此番模样,是否影响日后子嗣?”
她说的含蓄,但是大夫哪儿能不懂,这夫人不就是想问影响洞房吗?
专门为这些高门大户的人看病,大夫也算是通透,当即捻着胡须说,“无碍,只要时间得当,少夫人配合,子嗣不是问题。”
好吧……
陆大夫开了药方,刘氏遣丫鬟去送,又遣了贴身李妈妈通知那些门外看热闹的宾客,都去吃席吧,大少爷没事儿了,一会儿就会醒来。
念及大少爷身体欠佳,拜堂就直接作罢。
看热闹的都懂,纷纷回了席面,小声议论起来。
刘氏才懒得守在这病秧子的屋里沾晦气呢,见人群都散后,自己也去了隔壁偏院小憩。
看着这院子寒酸的布置,她嫌弃的不行,不是为了慈爱大度的形象,她才不来这乡下,给这病秧子主持婚礼呢。
丫鬟忙有颜色的把凳子擦了又擦,刘氏才落座,大丫鬟青禾在一旁捶背,道:“夫人,看来,那病秧子是真的身体不好,不是作伪呢。”
刘氏想到这,就郁闷,陆大夫都说了是体质不好,想来应该是真的,毕竟陆大夫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且医术精湛。
她这次来乡下,特意请了陆大夫同行,为得就是趁机想检查下这病秧子到底是真弱,还是装的。
没想到是真的,可是咳咳咳的,这些年了,没见好可也没见死啊,你说气人不气人。
青禾见夫人一脸郁闷,忽然一记涌上心头,凑过去耳语了一番。
刘氏瞥眼,小丫头就是鬼主意多。
“去吧,办的干净点,办好,有赏。”
青禾眼睛一亮,应了是,立马着手去办。
新房内。
苏安安已经揭下了盖头,晃了晃发酸的脖颈,翠烟看到,立马过去拿起盖头,“哎呦,小姐,这个得要新郎来掀开的,您可不能私自掀哪。”
苏安安笑道:“我知道,待会我就盖上嘛,一直带着这个,闷得慌,放心,这屋里就你我二人,不打紧的。”
“快来,帮我按一下,这个凤冠好沉,我脖子疼。”
翠烟无奈,暂且由着小姐一会儿,而后去帮小姐捏着肩膀,力度刚好。
苏安安无聊环视了房间一圈。
是非常空旷的一个房间,布置的很简单,桌椅一套,一两副画,窗前一盆兰花,朴素的不行。
京城一个芝麻小官拉出来,怕是家里都比这布置的富丽。
可见这沈公子,待遇如何。
翠烟倒是没有心情注意布局,而是想起了刚刚拜堂之时,姑爷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