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听到她们的谈话,眸光晦暗不明。
却只是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进入正厅。
前来迎接的是一位肥头大耳,头发花白稀疏的男子,看着便十分倒胃口。尤其是对云倾岫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更是令人作呕。
“无心妹妹来了,快坐吧。”容家主容承说着便要去拉云倾岫的手,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容承已经五十有三,自己不过刚及笄,他都能当她爹爹甚至爷爷了,哪来的脸面喊她妹妹?
云倾岫坐在软塌之上,看着容承将热茶水递给她,并没有喝的意思,而是开门见山:“容家主应当知道我的目的,我今儿是来谈婚事的。
先前的闹剧,是我不识大体,伤了两家的和气,特来赔个不是。”
容承盯着她的胸口,两只眼睛笑得只剩两条缝。“无妨。”
云倾岫眯了眯危险的眸子,手中把玩着一只飞镖。那双眼睛真恶心,让她忍不住想将之处理掉。“容家主当真胸襟开阔。既如此,我与容少主的婚事,便定下来了。”
容承听到她的话,笑容顿时隐去。“无心妹妹怕不是在开玩笑?他早便拒绝了你们的婚事,甚至离开了沧溟帝国寻他的良人。
他与你并无可能,而容夫人如今正好空悬,你不如嫁给我,便是容家的家主夫人,谁都不能欺负你。”
云倾岫冷笑一声,却是装作纠结的模样:“容家主,若没有那件事,我确实会同意嫁给你。但......但我与容少主其实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此生,只能嫁他了。”
她撩起青色的袖口,露出两断干净莹白的皮肤,好似白雪般无瑕。
“什么!”容承猛地起身。
云无心是有守宫砂的,曾经她儿时来容家的时候他曾亲眼看到过。
但云萧然不喜这封建的俗套,便没有给云倾岫点。
云倾岫假意抹泪。她虽不知自己为何没有守宫砂,但正好可以利用一番。毕竟容家少主并不在沧溟帝国,她就算说了谎话也无法拆穿。
只要将他们两人的婚约定下来,容家少主迟迟不归,她自然不用忧心嫁人之事了。
“这不可能!他已经走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同你有私情?”容承情绪有些激动,他没想到云无心竟然已经不干净了!
云倾岫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那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他中途回来过,我们......我们私下里见过面,当时他喝了酒,所以就......”
“哦?”一道醇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有过什么呢,云无心小姐?”
云倾岫听到那不知何故格外亲切的声音,不由得回首顾盼。
之间那男子一袭墨袍,金冠白玉佩,剑眉斜插入额前碎发。眼睛深邃幽远,鼻梁高挺,薄唇绯红。挺拔伟岸的身姿令人着迷。
云倾岫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一时间还没回过神。她并不知道容家少主长什么模样,故而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时什么意思。
“你......”云倾岫蹙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容昭华听到她的声音,愣了片刻,但随即冷笑一声:“云无心小姐,你这攀谈的开场话,未免太过于俗套。”
云倾岫:“......”
谁想跟他攀谈了?不过是看着熟悉随口一问罢了,当真气人。
“不过,你不认得我?”容昭华对上她那双眼眸,总觉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