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你......”
云倾岫看他垂首低眸,眼眶发红,浑身颤抖着,明显状态不对,不免有些担心。
但她的关切却愈加挑起了容昭华的怒火:“夫人,跟我走。”
“哎!阿翎,对不起......”
不由分说,他带着云倾岫离开了此处。
凌波湖上,几艘小船缓慢兜着圈子。湖水粼粼,耀眼夺目,五光十色的绚烂恍如烟火一般绽放在心中。
男子摇桨,女子赏风光。
烟雾乍起,朦胧了视野,腾起的茫茫之白将那一份份情浓打上了天然的帘子。
而那艘最是引人瞩目的画舫,却寂寥地停留在岸边,没有半点生机活力。
今日,它已然无法在最美的湖泊之上漂浮,也终究载不动那早已注定的有缘无分。
哪有什么家破人亡的友人啊,那分明就是他自己。
是忠义侯府让他的父皇母后决裂,欺骗了父皇的情感最终导致了王朝的覆灭。
也是忠义侯府一直对他母后追杀不休,害得她生下他便撒手人寰。
姑母说,母后在荒郊野外,没有稳婆,没有陪同服侍之人,还要躲避随时到来的杀戮。
那般娇贵的人,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用那仅仅学习了三个月的微薄医术,独自将他生了出来。
明明下身的血几乎要流干,却还是小心翼翼抱着他,用那无力苍白的手去抚摸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笑着,却流着泪。
而他,顶着那见不得光的身份,恍如生活在阴沟里的耗子,终日里闻着那阴冷腐朽的气味,不见天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忠义侯府。
所以,姑母让他发过毒誓,侯府既然让轩辕王朝的血脉断绝殆尽,那这辈子,他一定要让侯府的血脉全部惨死。
不复仇,枉为人。
而那个让他从只有痛苦的泥沼中爬出的姑娘,他想永远守护的光芒,那样明媚美好。
在她面前,他永远不需要用一种扭曲的折磨人的法子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灵。只要看她一抹笑,听她一句话,就能压下所有的疯狂和偏执。
却偏偏,她身上流着那份与他永不相容的血脉。
甚至,还与别人有了婚约。
他们可以是阿翎和阿倾,也可以是九少爷和羽姑娘,唯独不能是轩辕九翎和云倾岫。
他缓缓蹲下,声音颤抖得厉害:“怎么办,怎么办啊,阿倾。我有点不想复仇了......”
......
“容昭华,你放我下去!”
云倾岫推搡着他,却又挣扎不出他的怀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带到摄政王府,抱着进了他的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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