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与容昭华一直待在城门底下,任内部厮杀腥风血雨,于他们而言却是不受分毫波及。
瞧见后来涌上的一批北狄军队,云倾岫冷漠的神色划过一丝了然:“想来那便是提密口中所言,呼延信和仆固朔培养的一批只效忠首领的飞虎军。”
容昭华颌首道:“不错,蛮劲儿都不小,也有些排兵布阵的头脑,只是还欠些火候。镇北军经过夫人这段日子的训练,精进了不少。”
云倾岫唇畔的笑意蕴着些许冰冷:“不过是激了激他们的潜能,不过对付这些蛮人还绰绰有余。
他们固步自封,在这种地方不见世面,凭着一腔孤勇和祖上传下来的招式终究成不了气候。”
容昭华笑着看向云倾岫,眸光中闪烁着星河万顷:“夫人,我去杀了呼延信如何?”
云倾岫神色淡然道:“不急。”
毕竟呼延信失败已成定局,提密和呼延韵皆视其为仇敌,对于这些内部矛盾,她心底更想让他们决定如何处置呼延信。
容昭华有些委屈,微微有些愠怒语气透露着不满:“但是方才他一直盯着你看,甚至用污言秽语脏了你的耳朵。”
她捂着嘴轻笑,只能看到弯弯如月的眉眼:“好啊,你去吧。虽说那什么飞虎军已经全部被镇北军缠上,但还是要当心身后。”
她顺着层层厮杀看到了正与呼延信交手的云锦书便又补充道:“我看大哥似乎也憋着一口气,却是不知你可否抢得过他?”
容昭华将身边的温香软玉一把揽在怀里,轻嗅那淡雅缥缈的幽兰香,挺立的鼻梁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从云倾岫的耳廓边缘擦过。
云倾岫不由得小脸绯红,嗔怪地怒瞪他一眼:“那么多人,你注意点。”
他低低的轻笑,皆好似最致命的撩拨:“他们忙着厮杀,哪有闲工夫看我们?等着,我这便去取了呼延信的首级。”
“嗯。”云倾岫应着,和煦的目光注视着那笔挺颀长的身姿冲入重围,唇角的笑容经久不淡。
可怜的呼延信原本对付云锦书就略处下风,如今又来了一位实力强横的,根本撑不住。
尤其是,这两个杀神还在计较首级归谁的问题。
云锦书的余光扫见来人,目不斜视,却是出手更加凌厉,招招致命:“滚出去,呼延信的命是我的。”
容昭华亦是果断出招:“大舅哥,若是其他什么我都能让着你,但是呼延信的首级是我向岫儿保证的,不能食言。”
下一刻,两人的长剑齐齐插进了呼延信的脖颈之中,薄而出的鲜血刹那间四下飞溅。
云锦书微侧首,无情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危险:“怎么称呼呢?你如今对我们侯府而言不过是个外人,要论为我妹妹出头,怎的也轮不到你。”
然而正是趁云锦书威胁之际,容昭华已经将呼延信的首级砍下,恍若踢蹴鞠一般将那头颅踹出重围。
云倾岫一直关注着他的举动,两人的目光便隔空交汇,都从彼此璀璨的星眸之中看到了不言而喻的的甜。
云锦书再也绷不住神色,眉目之间皆是染上一层戾气:“此战结束,我与你没完!”
“首领!”飞虎军的将军看到首领的首级,悲愤欲绝。
他冲着天大吼一声,恍如震耳欲聋的雷声:“兄弟们,首领一手培养我们至此,却因我们护主不力而丧命,我们今日一定要为首领报仇!”
飞虎军一时间杀红了眼,镇北军便略处下风。容昭华与云锦书都没有犹豫,神色骤冷地去处理飞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