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坊主申诉书,请您过目。”身着墨色劲装的男子单膝下跪,双手高举文书没过头顶。
皇甫行斜卧在长椅之上,身旁莺燕环绕,怀中搂着容栀夏,听闻此事只道:“我弑血殿向来不管这些,退下。”
万万没想到,就在下一刻,一道恍若从地狱传来的幽幽寒音裹挟着让人心肝俱颤的杀戮嗜血之气重重锤在他心口:“是么,皇、甫、行?”
皇甫行几乎条件反射,反手推开容栀夏,几乎滚下椅子,身体匍匐在地,因害怕而剧烈颤抖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上。
“王……”
身着血色长袍的男子一步步走来,腰间那从不离身的玉佩却是刺眼的白。
容栀夏痴迷地看着男子那妖冶俊美的容貌,恍如一个巨大的漩涡被深深地吸引。
“孤同意,你,可明白?”男人的语气生硬冰冷,那绝对的霸权凌驾着比肩皇室的威严。
“属下明白,明白!”皇甫行一边答应着一边叩头,生怕这位人间的修罗王再次使出那些令人痛不欲生的炼狱般折磨。
男人的大手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坊主那双令他熟悉的眼眸再次占据脑海。
他轻声低语:“坊主,我们来日方长,孤倒要看看,你和她到底是何关系,呵呵呵……”
迟早,他要把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挖出来,不是所有人,都配长着和她相似的容颜。不过但凡和她相似的一切,都值得被他所重视。
“四方势力全部同意?每方势力之主还都亲自回应?”云倾岫万万没想到,弑血殿这个与她素不相识的势力竟会赞同此事。
惊鸿亦是没想到:“不错,现在坊间都在传十里绣春坊是江湖势力的宠儿!”
云倾岫颌首,捻起几根君山银针放置鼻尖轻轻嗅那淡淡的清香:“嗯,如此便好,以后行事就方便了许多,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惊鸿瞧着云倾岫如此气定神闲,便小心翼翼试探:“小姐,您不会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和活动吧......”
云倾岫指尖一顿,神色一僵:“你指什么?”
惊鸿神秘兮兮地坐到云倾岫身旁,端起刚烧开的热水倒入放好茶叶的茶壶之中:“比方说每年年末,江湖都会召开大比。
有江湖势力之主间的争斗,亦有每个势力精锐的列阵争斗。不过大家都会把握分寸,伤亡都是极少的。”
随后惊鸿又凑到她耳边:“前些年一直都是天煞阁阁主与流影楼楼主不分上下,但是究竟他们有没有放水,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聊,”云倾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将信封之中夹着的那位名为高策的副将画像拿给惊鸿,
“去查查此人近日是否有异动,重点弄清楚他都与哪些人有过交往交易,是否身家清白。今晚之前把详细资料交给我。”
惊鸿接过画像将之折好塞进交襟领口的空隙处:“是,小姐。还有,惊影要实时跟进云轻舞的动向,这两日可能便住在十里绣春坊不回来了。”
“知道了,去吧。”她清淡的声音如烟似雾,与那屋室之中袅袅升腾的香烟交织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