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狠狠瞪了他一眼,眸中饱含的威胁在容昭华看来却好似蜂窝之中的蜜糖。她先是道了声:“你想都别想。”
随即却是蓦地弯起了唇,但那弧度却皆是用鲜血铺就而成:“云轻舞,你既然想知道风云令的下落,便不要打我爹的主意。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我爹知道它的下落,你若是伤了他,那这辈子就别想得到了。”
什么?!云轻舞一愣。云萧然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云倾岫,居然没有告诉过她风云令在哪里?
“不可能!他那么疼你,怎么可能在你及笄过后还不将此事告诉你?”
云轻舞依旧不相信,毕竟云倾岫诡计多端,万一她这是故意诈她,那她岂不是被当傻子耍了?
云倾岫清绝的容颜之上严肃认真,一字一顿道:“不论你相信与否,这就是事实,无论你对我,对侯府做出什么,我还是不知道。
云轻柔,真正有能力之人从不会去想着要从别人手中抢走什么,而是倚靠自己的实力,永垂不朽。”
“不错,”云萧然欣慰地看向云倾岫,随即语气陡然一提道,“轻柔,今日你若能迷途知返,念在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你还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太子府。
若你对我,对倾倾做出什么,别说风云令你得不到,你今日便别想踏出侯府,落得全尸!”
云轻舞的贝齿死死咬着嘴唇,一股股腥甜的血腥气息窜上鼻腔。她青筋暴起的素手却是紧紧扣住刀柄,不愿放开。
犹豫了半晌,她原本已经动摇的眸子又变得坚定起来,那股子决绝恍若暴风席卷而来,势不可挡。
她紧绷的面容忽的凌厉如鬼,如疯如狂,嘴唇上齐崭崭的齿痕,她用着撕裂的声音嘶吼道:“我信你们的鬼话!
我早已被你们折磨得不成人样,谁想回到太子府那个肮脏的地方!我今日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拉你们当垫背!”
她离开了围墙几步,朝云倾岫走近了些,那无所畏惧的癫狂模样阴毒而狠辣:“云倾岫,我倒要看看你能淡定到何时。”
她一手架着长剑,用臂肘控制住服用过软筋散浑身无力的云萧然,另一只手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在云倾岫眼前晃了晃。
刺目的骄阳在匕首上反射着刺目的亮光,仿若箭矢般直直射进云倾岫的眼中。
澄净的双眸倒映着云轻舞胜利者姿态的疯狂笑容,和那毫不犹豫举起的匕首狠狠下落。
云倾岫下意识屏住呼吸,怒目而视,因竭力地睁眼而导致眼眶有种撕裂般的疼痛,牵拉着泪腺,眼底氤氲着朦胧。
“呲——”那匕首深深刺入云萧然的肩头,而后被残忍地拔出。
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云倾岫的脸颊之上,白皙的容颜之上那突兀而妖冶的几滴血却仿若滚烫的岩浆腐蚀着皮肤,令人痛不欲生。
“不——”
云轻舞看着云倾岫失态的模样愈发得意忘形,又向前走了几步,手中举着沾满鲜血的匕首笑道:“云倾岫,你若是想看着你爹被我凌迟至死,那就跪下啊,哭着求我啊!
怎么,不愿意吗?你的尊严难不成比你爹的命还要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