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看到那具尸体有些诧异:“本主坊里犯重罪的叛徒怎的在这里?还被人折磨致死?难道这便是因果报复?”
此刻,那女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福叔一早就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坊主,那个家中的儿子也早已经被掉包,所谓的家中老小全都是十里绣春坊的叛徒罢了。
而他的配合不过是为了从她嘴里套取信息,为了在最后一刻给黎家最后一击。
她闭上眼,双手紧紧攥成拳。一股绝望的气息升腾到心里。
完了,黎家,彻彻底底失败了!百姓能成为他们手中的利刃,也能反过来杀死他们……
云倾岫又走到女子身边轻笑道:“姑娘,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区区一万两黄金能整垮十里绣春坊?本主可是砸进去五千万两黄金来对付黎家的,还有,谢谢你帮本主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女子已经僵硬到当场。原来,什么分坊出状况,什么资金链断裂,什么背叛,都是他们演的一出戏罢了……
她苦笑了笑。坊主能够成为商界之主,凭的真的是过硬的实力与手段。那是任何人无法超越的存在啊!
转而,云倾岫脸色瞬间阴沉,素手一挥道:“带走!”
惊影将一把镶金带银的太师椅搬来,扶云倾岫坐下,又用尚好的茶盏递给她一盏氤氲着热气的金山银针。如青松之叶的茶在热水中沉浮,散发出醇正浓郁的淡淡香气。
她润了润喉,依旧用着压着声线的沙哑音调道:“既然你们要的交代本主已经都给了,那么你们公然上门挑衅的事情,是不是也该给本主一个交代?”
有人激动道:“你要个屁交代!一个谋逆偷盗之人,我们网开一面放过你你就该感激不尽!”
云倾岫冷眸闪过一抹寒意:“你们的联名诉状书已经交到朝廷了,你觉得,大理寺卿会信?陛下会信?那你们诬陷谋反,自然是株连九族啊……要不然你们一步一叩首求本主,本主大发慈悲,亲自出面说这是一场误会,如何?”
她将之前之人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那人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一个没爹没娘万人嫌恶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丧尽天良天杀的坊主,你百死难恕罪!”
云倾岫听着那些尖酸刻薄的诅咒,嘴角挂着薄凉的笑,却怡然自得品着茶,捧着书卷,好像那一切喧嚣与她无关。她就等着,看他们能嘴硬到几时。
不到一刻钟,又涌来一群人。“臭娘们!你做了什么!咱家的地怎么会收归黎家!”
“夫君啊,你前些日子不是还为我买黎家的衣裙吗?怎的今日我们的房契地契被黎家收走了!”
“啊——夫君!我们的孩子,孩子被黎家抢走了!要我们拿重金来赎……”
一时间,打骂声,哭嚎声不绝于耳。惊羽卫也不再控制场面,任由那些百姓乱成一锅粥。
“坊主!你究竟做了什么?快把我们的房契地契还有孩子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