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影素来严肃的小脸此刻也有些苍白。有权力一次性支走坊里一万两黄金的人,只有那个人——福叔。
惊影不愿意相信,但除了他,几乎不可能有别人。
云倾岫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张冠绝天下的绝世容颜阴云密布:“去把总坊里的人都给我召集过来!”
“是!”事关重大,惊影不敢耽搁半分钟,以最快的速度将总坊之中所有人召集过来。
众人心中忐忑地赶来。看惊影大统领那难看地能杀人的神色,那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云倾岫戴着半张羊脂玉精细雕琢的面具,轻盈如蝉翼,剔透光洁,繁杂而优美的纹路更添高贵优雅。
面具堪堪及面部一半,那秀挺的琼鼻,白皙的皮肤惹人羡慕。一张不点而赤的精致朱唇摄人心魄。
“咚、咚、咚……”她食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木桌,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里隐隐泛着回音。
好像生命的倒计时钟敲响,离死亡愈发近了。
除了惊鸿,惊影,惊风和福叔,明叔半跪,其余人皆叩拜俯首。
清冽的声音如汩汩溪流于幽林山径里流淌:“明叔,这两日的账目都是你来记的,难道不需要向本主汇报一下,那一万两黄金是怎么一下子就没有的!”
明叔明显神色极度慌张,他从来没有被坊主这般问话,云倾岫如泰山压顶的气势让他难以喘息。
他声音颤抖道:“属下这几日每天都去库房清算核实账目,但昨日发现库房少了一万两黄金,数目之大让属下以为……是您亲自来取的……也便没有过问。”
云倾岫唇角上扬,却没有春风化雨的柔情,而是寒厉如刀刃:“本主从不去库房,要取黄金也是让惊鸿去取,守在库房外的小厮也会如实记录。你非但没有过问守门小厮,还不及时禀告本主,究竟是是你在遮掩,还是福叔没有把你教好!”
明叔额上布满汗珠,全身冰凉如坠入冰窖:“属下知错,是属下的失职!请坊主责罚,属下愿意再回分坊……”
他闭上眼眸,遮住了眼底晶莹的泪水。他知道自己是用多大的勇气说出这番话的。分坊的掌柜谁不想进总坊?而他到手的机会也能溜走,不仅自己恨自己,别人更是会嘲讽唾骂。
云倾岫冷冷笑一声,听得人心惶惶:“责罚?回去?罚了你,本主用谁?难不成,用一个叛徒吗!”
听到此,福叔原本保持平静的神情终于龟裂,整个人因紧张到极致而身体紧绷。
云倾岫冷蔑地看了一眼福叔道:“福叔,这库房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本主这里,还有一把,在你手里。这一万两黄金去了哪里,想必你最是清楚,不是吗?”
福叔猛地抬起头,整张脸扭曲在一起,好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主上,属下是迫不得已,属下这么做是因为……”
明叔心中大震!怎么可能!福叔再怎么说也不是这么不理智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