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柔觉得云倾岫故弄玄虚,不屑地抬头,但当看到那熟悉的白瓷瓶,直接愣在当场。
这不可能啊!她明明把那白瓷瓶埋在侯府一处偏僻的角落里了,在短短时间内怎么会被翻出来?而且还是那样纤尘不染?
赵管家答道:“回大小姐,这是在三小姐床褥之下搜到的。因为放的位置特殊,奴才便刻意留意了些。”
“不可能!赵管家,你这明明就是诬陷!我床褥之下有没有藏东西我怎会不清楚?是不是你被人收买了故意栽赃在我头上!”云轻柔尖着嗓子道。
云萧然满眼失望:“云轻柔,如今人证物证无一不指向你,你怎么还能这般狡辩!”一个姑娘家,真的能几次三番做到这般地步吗?
“三姐姐,你不要狡辩了,梨儿什么都看见了!”云轻梨小小的娇嫩脸蛋上染着一层怒火。
云轻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迫自己不能哭。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她怎么能哭?
想想也是可笑,她唯一的亲妹妹云轻娇从来不会为她说一句话,她的爹爹终日锁在自己屋里摸着娘亲的画像,不问她的死活。
只有王嬷嬷给她以娘亲般的呵护关切,如却今也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不公,上天就是那般无情。
她凄苦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我承认,云轻梨是我打的,但我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那毒不是我下的。”最后一句,她说得苍白无力。
“三小姐真是不要脸面,毒害大小姐还不肯承认。”
“那怎么能承认?死皮赖脸好歹比谋杀嫡长姐被扣罪要好。”
“啧,才十三岁就如此狠毒,还能笑着否认罪行,不知以后会长歪成什么样子?依我看,除族最好。”
云轻柔听着那些所谓她的亲戚们一句比一句尖酸刻薄的话语,心几乎碎成齑粉。血缘之亲,有时也不过如此。
此刻,侯府所有人都看着云凌风和云萧然,他们的决定至关重要。但他们也非常纠结。处罚重了,那不是欺负云陌然不在?处罚轻了,怎么跟云凛然交代?
云凌风扶着拐杖,终究叹口气道:“云轻柔谋害……”
“哟,我倒是意外,这大晚上的,侯府竟这般热闹,不知出了何事?”只见云轻舞只带了一个丫鬟走来,还一边摆弄着手腕上的金手镯。
云萧然脸色有些难看:“云轻舞?你不是在太子府住着么,深夜来侯府作甚?”
不等云轻舞开口,她身边的丫鬟厉声道:“大胆!敢对侧妃娘娘不敬!”
云倾岫冷眸微眯,周身陡然迸射出万里煞气:“还没嫁过去就如此嚣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侯府耀武扬威?”
“云倾岫,我现在已是注定的太子侧妃,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不过念在你与我是血脉相连的姐妹,跪下磕几个响头,我便饶了你如何?”云轻舞勾着比血还殷红的唇,眸中尽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