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琦刚刚踏足江北,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李通跟徐盛在枞阳口登陆之后,是遇到了刘勋留守军队的抵抗的,在击败了刘勋的留守军队,他们这才占据了枞阳口。
占据枞阳口之后,在随后对俘虏的辨别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大人物,乃是淮南名士、汉室宗亲,在刘勋帐下担任主簿之职的刘晔刘子扬。
“可是被许子将称之为‘有王佐之才’的淮南刘子扬?”
听到徐盛李通的汇报,于琦还没说话呢,跟随于琦一道踏上江北土地的徐庶就急冲冲的追问起来,看他那样子,比于琦还要急切。
徐盛跟李通被徐庶这幅急切的样子搞的有点不知所措,相互看了看,这才说道:“确实是淮南人刘子扬,是不是许劭说的‘王佐之才’就不知道了。”
“那就是了,”徐庶转头热切的望向于琦,抓着于琦的胳膊道:“主公,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个刘晔,其人少有才名,有勇有谋,子将先生过淮南的时候,曾点评他为‘王佐之才’,此乃大才啊,主公切不可错过。”
“既然已经俘虏了他,主公可不能再怠慢了这等贤才,当亲往招揽。”
于琦不禁侧目:徐庶劝自己前去招揽刘晔的样子,跟撵着夫君纳小妾的大妇简直一模一样啊。
这么贤惠的吗?
虽然徐庶催着于琦前去招揽刘晔的样子很急切,但是于琦并没有如徐庶期盼的那般去俘虏营找刘晔,而是先拉着徐盛跟李通的胳膊关切了一番,尤其是李通,跟李通详细询问了一番丹阳那边的情况。
跟豫章这边战乱连连不同,丹阳北部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瓶颈期:从八月初是仪围困秣陵城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让于琦奇怪的是,孙策跟周瑜面对被困在秣陵城中的叔叔竟然无动于衷?一点表示也没有?
阴谋!肯定有阴谋!
于琦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孙策跟周瑜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而且还是这个时代中最顶尖的那批人才之二,他们肯定在酝酿什么大招,自己必须尽快结束庐江的战事,不管是返回南昌坐镇也好,还是支援丹阳也好,都要留有余力。
一念至此,于琦心中的紧迫感就更强烈了,当即以徐盛为先锋,向北进攻舒县,又以朱桓为偏将,夺取居巢——说起这个居巢,于琦就疑惑,从名字来看居巢县应该靠近巢湖啊,结果跟巢湖半点边都不搭。
吩咐完了之后,于琦这才带领徐庶前去俘虏营。
按照李通跟徐盛的说法,留守枞阳口的刘勋部将士抵抗意志甚是薄弱,他们几乎没遭遇像样的抵抗就拿下了枞阳口,所以此地的两千多刘勋部将士都成了俘虏。
来到俘虏营,眼前的光景不禁让于琦叹为观止:一大帮被卸了盔甲武器的淮南汉子,身上仅着麻衣,拥挤在向阳背风的地方肆无忌惮的晒着太阳——抠脚丫、抓虱子、谈天说地,就是没有一点身为俘虏的自觉。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咳咳”,于琦咳嗽两声,终于引起了这些家伙的注目,于琦也不为难他们,抱拳拱手客气道:“不知道哪位是淮南刘晔刘子扬先生?”
于琦的话音刚落,这些俘虏们就齐刷刷的扭头,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方向,于琦循着他们的视线望去,正好见到一个一身绛紫团纹织锦衣袍的青年从地上起身站起。
喔……这身衣服就不一般,有点汉室宗亲的样子。
于琦赶紧紧走两步,上前客气问道:“可是淮南刘子扬先生当面?”
“败军之将怎敢当先生之称!”刘晔回礼道:“淮南刘晔,见过于将军。”
“委屈先生了,我已略备酒水,请先生移步赏光。”
在刘晔“恭敬不如从命”的回应声中,于琦当先离开了俘虏营,一出俘虏营,正好看到奉命开拔北上的徐盛及朱桓部,刘晔脚步顿了顿,复又跟上于琦的脚步。
临江的一处渚石上,被人用帷幔围了一方小小的避风之所,中间的案几上已经摆放了几个小菜,在帷幔的一角,还摆放着一座小小的泥炉,有一名老兵在照看着炉子,炉火正旺。
“先生……”
分宾主落座之后,于琦刚一开口,就被刘晔拱手打断:“惭愧,败军之将实不敢当先生之称,将军唤我名字便可。”
“行”,于琦笑着应下:“其实我也觉得有些拗口,你看咱们三个都是同龄人,你跟元直可能比我年岁稍长几年,却也差别不大,我也想叫你的名字,显得亲近一些,但是元直非说你是世间难得的贤才,让我不能怠慢了你,让我尊敬着你。”
莫名背锅的徐庶摇头苦笑,举起酒樽示意道:“是我考虑不周,我自罚一杯。”
“子扬可知,刘将军亲率三万淮南锐士南侵豫章,为何这么快就大败而归吗?”
刘晔苦笑道:“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刘将军南下时,我亦在其军中,而且就在一条船上,此战全程我都是亲身经历的,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