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儿?”五九看着边薇,那双精致的面庞上带着几抹不安的神色,一双眼睛眨了眨,拽着边薇的衣袖更加紧了。
边薇则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对方,即使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动用了费茜给她的金卡买了五九,但是很显然现在整个晋级的情况五九跟着自己是十分危险的。
“抱歉。”边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也属于是一种流亡的姿态,先不说能够在联盟兵的追捕之下逃出帝国,她现在连把五九安置在哪里都不知道。
在帝国肯定是不可能的,五九这样的亚兽人在帝国就像是商品一样的存在,是万万不能够留在这里的。但是现如今她又回不去星际联盟。
“你一个人……能够坐车吗?”边薇看着五九,问道。
五九睁着的一双淡蓝色的双眸中,似乎是因为边薇的话语多了几分的恐慌,那张水润的嘴唇微微抿了抿,然后小声的开口问道。“主人……不要我了吗?”
……这是哪家的封建称呼。边薇有些头疼的用手抵着眉头,很是无奈。他们现在两个人所在一个小胡同废弃的钢管下面,原本就很是拥挤,只不过看着对方的面容下额惶恐,边薇下面的话语也是说不出来了。
五九很显然是惧怕的,他惧怕这里,惧怕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于就连边薇,她敢说如果不是因为亚兽人的第一印象还有她身上的异能所产生的天生的好感,恐怕五九也没有词的听话的。
想到这里,边薇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然后伸手放在了对方的头顶,看着五九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最终还是乖顺的垂着眼睛,任边薇把手放了上去,心中就越来越感觉不是滋味。
这种该死的人口买卖!边薇目光一冷,这附近很是寂静,边薇也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许他们应该可以出来了。
“我们出去吧,你体力还够吗?等会儿如果有很多人围着我们,你就躲在我身后,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紧我就好。还有,我叫边薇,不是主人。”边薇纠正道。
五九扎着他的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边薇,歪了歪头。“边,边薇?主人?”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闭上了嘴巴,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这个样子,边薇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思考出了对方现在的状态,反应有延迟,对于命令有较高的适应性。但是谁又能够想到,这样的状态是被人为弄出来的呢?为了满足那些人类的欲望。
帝国所出现的这类人种,已经算是完全触犯了宇宙人种条例。但是就算是边薇现在搞上了宇宙最高法庭中,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交易停止,因为这是帝国的特产,他们把亚兽人当做是他们帝国独有的特产,这就表明了别人无权去置喙他们帝国所做的事情,即使这件事情是如此的不人道或者说有违天理。
边薇看着五九懵懂的眼神,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却是换来对方更加紧张的神色。这个孩子不过十几岁,却已经承受了许多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隐忍和惶恐。让的边薇的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起来。
“好了,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先起来吧。”边薇拍了拍五九的脑袋,然后首先从这个狭小的空间中退了出来,然后再把五九给拉了出来,拍了拍对方身上的土,然后边薇就打开了终端。
现在她的终端是全权交给芙艾去代理,使用的是独立的网络,因此星际联盟并不会追查到她的讯息。
点开了费茜的通讯,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出什么事情了?我看到星行卡上转走了三千万的星币,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做些什么?”费茜在看到边薇的下一秒便是毫不犹豫的把问题都问了出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边薇把这边的情况一说,在得知对方在帝星的时候,费茜的眉头一挑,然后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之前我问过芙艾,差不多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已经到达帝星,我没有想到皇族的行动速度这么快,帝星是星际联盟的旧址,那边的军事力量很多,你们万事小心,我在西港码头那边有帮手,你现在赶过去,那边已经都准备好了。”
听着费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边薇怔了怔,然后干脆的道谢,在最后挂断之前方才低声开口说道。
“你们万事小心,不用顾忌我。”说完便是不管对方的反应,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五九,我们要准备一场逃亡了,你确定要跟着我吗?”边薇看着五九,再一次的开口问道。
五九苍白色的头发映衬着的皮肤更加的偏向透明,那双精灵一般的眼睛在这个有些肮脏的小巷中更像是染上了几分的烟火气息,身上的衣物仅仅只有一身白袍,但是这样弱小脆弱的生物在面对边薇的询问的时候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回答了是。
那双空灵的眼睛对上边薇那双兽瞳竟然让后者觉得有些分外的刺眼。
没有人比边薇的感受更加的强烈,同比与她在边缘星上遇到的那些生命合成的兽类,他们与她的区别就在于灵魂,她能够感受到五九身上传来的强烈的生命力,同样是实验室的生物,却是天差万别。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是一个带有灵魂带有情感的生命体,即使她是从实验室中所诞生,但是她依旧拥有着活着的权利。
有那么一瞬间,边薇甚至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渴望,到底是在渴望什么?
边薇已经来不及细想,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拉着五九的小手,站在了明亮的大街上了。
他们两个人的出场在热闹的大街上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五九的全身都被一块白布所包围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口鼻。而边薇则是利落的把头发扎了起来,大大方方的把面部都暴露了出来,只有在鼻梁上架起了一个硕大的眼镜,气质上显得张扬而富有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