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这是夜耀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朴实的天花板,而是更为奢华的金黄色瓷砖,还有一个华丽的吊灯。
我这是……
哦,我这是在皇宫啊。夜耀终于想了起来。
慢慢坐起身来,夜耀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穿上一套姑且算是正装的衣服,站在全身镜前。
哟西!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今天,我记得似乎是要……夜耀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
唔,是要去见一次雪夜大帝是吧,我的那什么子爵爵位还要他亲手颁发。
然后其他的东西会有人专门送到我手上。
然后,好像就没什么事了吧。
行吧,那就这样,先去把独自填饱了再说。
想到这里,夜耀大踏步的走出了他的寝室。
一出门口,他就看见了已经慢条斯理在吃着早餐的雪清河。
嗯?你问为什么雪清河会在夜耀这里吃早餐?
那当然是因为,夜耀住的,就是太子寝宫啊!
不会有人认为,太子寝宫就只要一间房间可以睡觉吧?
不会吧,不会吧。
本来,像夜耀这种客卿,应该统一居住在一个地方,但是,夜耀跟雪清河什么关系,所以他随便吩咐了下去,就把夜耀的住处换到了他的寝宫。
当然,这其实也不是不行。
但是,一旦太子大婚之后,夜耀便必须离开,不然,就十分的不合适了……
不过,太子大婚……
这年头,资源本来就不多,就不要百合了吧……
“起了?那就赶紧来吃早餐吧,之后我们还要去见父皇。”雪清河一口一口喝着汤,淡淡的道。
“哦?皇家的菜品吗,那可还真是有点心动啊。”夜耀笑了一下,走到雪清河对面坐下。
“噢噢噢噢……”夜耀突然惊叫起来。
“干什么?突然像公鸡一样叫起来?”雪清河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用手帕擦拭掉不小心溅到他月白色衣服上的汤渍。
“这豆腐,莫非就是……”夜耀小心的端详着眼前的一小碗洁白的豆腐。
传说中,宫廷之中的豆腐和民间的不一样。需要小火熬制至少三天,将其完全入味,方可算是大功告成。
“我以前也只是听说,但是,亲身体验还是头一遭啊。”夜耀不由感叹道,然后缓缓地舀起一勺子豆腐,缓缓送入嘴中。
因为他全程一直低着头,所以,他没有看到雪清河那仿佛看傻子一样地眼神。
“噢,这味道,实在是……”夜耀下意识地想要赞颂。
但是,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这味道怎么……
“跟我以前吃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夜耀疑惑的问道。
味道是比以前他吃过的都要好一些,但是,和他心里面预想的,差距还是有点大啊。
“你想有什么区别?”雪清河面无表情的道。
“不应该是那种,一吃进嘴巴里,然后立刻味觉炸裂,然后……”夜耀回忆起前世里那些美食番里品尝美食时的表现。
雪清河痛苦的捂着额头,他深深的感觉,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错了。
雪清河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去,他想静静。
“这女人,又怎么了……”夜耀一口一口吃着早餐,有些疑惑的说道。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区别啊,真是的,还以为皇室的菜色会比较特殊……”夜耀咕哝起来。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是,夜耀嘴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没多久,拿着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巴的夜耀,就出门找到了雪清河。
“我们现在去见雪夜大帝吗?”夜耀问道。
雪清河微微颔首道:“嗯,跟我来吧,父皇时间有限,不要误了时候。”
随后,雪清河便在前面带路,夜耀紧随其后。
二十分钟后……
“我们还没到吗?”夜耀忍不住问道。
“快了。”雪清河淡定的道。
“五分钟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夜耀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
“还有,怎么这些宫殿都这么相似啊,你不会迷路的吗?”夜耀看着周围风格一致,造型相似的建筑群,有些茫然的道。
他本身就是有些路痴的类型,现在这皇宫又是这么大,还看着都差不多……
就刚刚走过的拐角,如果不是雪清河再三强调他没有做错路,夜耀都感觉他们是在绕圈子。
那拐角我见过五次了有木有!
不行,以后看来不能自己一个人随便乱晃了,不然,真的会在这个皇宫里迷路的。夜耀暗自想着。
雪清河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雪清河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的大殿,轻声道:“我们到了。”
“这里就是……”夜耀抬起头,四处看了看。
“嗯,这就是父皇办公的地方。”雪清河解释道。
“走吧,不要让父皇久等了。”
“嗯。”
走到大殿门口,立刻就有一个侍从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侍从恭敬的道。
“嗯。”雪清河轻点下巴,然后问道:“父皇在里面吗?”
“在的,请问太子殿下,这是……”这个侍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夜耀。
夜耀看向这个侍从,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我替皇室新招揽的客卿,我带他来见一次父皇。”雪清河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这位小友真是年少有为啊。”侍从恍然大悟,然后对夜耀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过誉了。”夜耀说道,同时,他看着这个貌似和寻常六十余岁的老人无异的侍从,眼神一凝。
侍从略显惊讶的看了夜耀一眼,友善的笑了笑,然后看向雪清河道:“太子殿下,那我先进去禀告……”
“那就有劳了。”雪清河说道。
“分内之责。”侍从笑了笑,然后转身,缓步走入了内殿。
夜耀看着侍从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雪清河身边,低声问道:“这个侍从……”
“他啊,虽说他名义上是侍从,但是实际上,他却是皇室客卿,是父皇年轻时亲自招揽的。对父皇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他至少替父皇挡下了至少三次必杀的袭击。父皇也不以对待下人的态度对待他,我也对他颇有尊敬。”
“难怪……”夜耀恍然,难怪这个侍从对待太子没有什么卑微之色,雪清河对他的态度也极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