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
传旨的薛进忠见魏公公突然不动,甚是奇怪。
“唔...”
魏公公合上御批,欣然看向北方,无限感慨且饱含深情的说道:“皇爷...英明呐!”
继而肃然转身,“不知皇爷有何旨意给咱家?”
“公公,是好事。”薛进忠谄笑道。
“那劳天使稍侯,咱家这就使人摆设香案。”
魏公公召来亲卫低语一句,不一会那亲卫便端着一盘白花花的纹银走了进来。薛进忠见了自是心中窃喜,暗道果不其然,这小魏公公真如宫中所说那般,出手大方的很,此趟外差自个算是求对了。
“天使远来宣旨,路上辛苦,此是咱的小小心意,还望天使莫要推辞。”魏公公甚是热乎,丝毫不以对方只是个小小“打手巾”,而他却是正五品的镇守太监而慢待了。
“哎,奴婢能给公公传旨,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哪能要公公的钱呢...”
薛进忠自是要推辞一二,终架不住魏公公的盛情,喜笑颜开的将那盘白花花的银锭给收入袋中。私下偷偷掂了下,怕是有百八十两。(明制,一斤十六两)
“禀公公,香案已备!”外头亲卫来报。
“薛公公,那便劳请宣旨吧。”
“哎,好好。”
当下,魏公公便带领诸将于外头香案前静侯。薛进忠扫了眼,发现这些皇军将领有穿白衣,有穿红衣,有穿黑衣,和自家平日见的锦衣卫大汉将军还有京营的丘八们浑然不同,也是稀奇。
放下好奇,轻咳一声,上前三步,尖声道:“上谕!”
“哗”的一声,便见魏公公与数十军官齐致跪地,口呼:“万岁!”
“提督海事太监、江南镇守中官魏某良臣治军有方,阵前亲做表率,难得武勇,特准破例着赐斗牛服,晋四品中官,赐银十两!”
薛进忠语调掌握的极其到位,拖得长长叫人听着很是精神。
皇军诸将一听魏公公晋了四品中官,还得赐斗牛服均是喜出望外。须要知道,诸将能有今日一切均是托了魏公公的福份,所以魏公公前程越是远大,他们这些人也才能紧随其后步步高升呐。
当事人魏公公却犹沉浸在刚才皇爷的那句御批之中,他反复寻思着那句话:皇爷几个意思?您老既看出咱在吹牛皮,为何不点破咱的牛皮,反而给咱升官赐服呢。
嗯?
公公琢磨来琢磨去琢磨不通,索性不再琢磨,反正外人又不知道那御批上的话。皇爷那里多少还是看银子面子的,要不然真把他小魏牛皮捅破了,谁给他办海事,谁给他献银子呢。
“魏公公,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