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那种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
“啊……啊啊……”白默哀嚎叫,无助得像只悲鸣的小兽。
这是他活至今日,被打得最惨烈的一次。不停的哀嚎,不停的哭泣,不停的抽一搐。
直到他疼死过去!
再然后,他又被一桶寒冷刺骨的冰水给泼醒,再一次的感受这人间地狱。
河屯真的比恶魔还可怕!
“敢打我儿子?”
河屯打掉了手里的棒球棍,便对着倒地扭曲的白默又一阵凌乱的踢踹:“敢打我儿子!”
河屯将这些天来所积聚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鲜血染红了白默的整个下面半身,连同那棒球棍,也是鲜血淋漓。
“狗杂碎!敢打我儿子?!你它妈找死!”
河屯嘶咬着字眼。他知道有白默的两个女儿在,他就一定会自动送上门来领死。
“去……去把那两个小丫头片子领出来,让她们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打死她们亲爹的!”
“不……不!不要!河屯,你打死我吧……你现在就打死我吧!求你别让她们看到……”
白默痛苦的哀求着,那被打断的左腿,疼得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说!你找的什么人去偷袭我家阿朗的?”河屯用脚踩在了白默的脸颊上。
“是……是歪猴!已经被警方抓……抓住了!你可以去杀了他替……替你儿子报仇。”白默疼得每说一个字,几乎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你它妈当我傻呢?别说一个歪它妈的猴了,就算十个二十个歪猴,也不是老十七的对手!阿朗把你当兄弟……你却对他痛下毒手?你它妈死有余辜!”
河屯对着白默的腹部又是一脚,“不老实是么?行,一会儿我会让你老实交待的!”
豆豆芽芽被蒙着头从拐角处带了出来。在掀开头套的那瞬间,白默几乎泪奔。
两个小东西头发乱糟糟的,嘴唇干裂,小脸惨白一片,两个小家伙似乎都有些精神恍惚。呈现出一副痴呆样子。
“豆豆……芽芽!你们怎么了?”白默哀伤的唤叫着两个神情呆滞中的女儿。
芽芽似乎每走一步都打着晃,像是随时都会晕倒过去。感觉都快神志不清了。
“爸比……爸比……”
两个小东西奔上前来,却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跌倒在了地上。
“爸比……血……血……你流了好多血……”
豆豆气若游丝着,“爸比……豆豆要回家……豆豆好饿……豆豆要死了……”
两个女儿凄惨的模样,深深的扎疼着白默的心。
“河屯!你要报仇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两个女儿!求你了……放过她们吧!她们什么都不懂!”
白默凄惨的哀求着,他想走过来抱起摔倒的女儿,可他被打断的那条腿根本就站不起来,更别说走路了。
“想我放了她们?好!但只能放走一个!提前是,你必须亲手杀掉其中的一个,留下的那一个,我可以放她走!如果你不选,那两个都得死!”
即便已经是年过花甲的河屯,他依旧有着一颗暴戾凶残的心。他乐忠于让人做这样丧尽天良的选择题。
竟然要让白默亲手杀死自己的一个女儿,另一个女儿才能活?这样变态的想法,也只有河屯这种泯灭人性的人才会想得出!
“不……不!河屯,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她们两个都活!”
白默抱住河屯的一条腿,苦苦哀求,“河屯……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不要杀我爸比……不要!”芽芽在哭,可哭得已经很微弱了。
已经两天时间了,她们两人就只喝了一小瓶水。好在袁朵朵给了她们一副好的体质。要不然,她们真的很难撑下去。
“河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去给封行朗道歉……我跟他是兄弟,他会原谅我的。”
白默这才意识到:袁朵朵让他去给封行朗道歉以求得他原谅,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可惜,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实在是太晚太晚了!
白默趴在地上,不停的给河屯磕头。只要能让他的两个女儿活着离开,让他做什么屈辱的事,他都会做。他爱自己的两个女儿,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你当老子的话是儿戏么?我给你十个数做选择!要不然,她们都得死!”
河屯猛踹一脚,将白默踹趴过去,“十、九、八……”
“不要打……不要打我爸比……求求你……好不好?”两个小家伙哭泣着朝浑身是血的爸比爬了过来。饥饿、恐惧、不停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