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石头爷爷也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发生的事,他撸起袖子,伸出了手腕。
石头爷爷的精神虽然有些萎靡不振,但是他并不瘦弱,手腕目测比冯奕飞的还要粗。
金烨枫认真地分别搭了石头爷爷左手和右手的脉,她发现,他的胃气是很不错的,脉象弦实之中带有柔和,算是有脉神,只是右手的尺脉处有些虚浮、散乱。
她记得师父讲过:男性的右手尺脉是命门,而石头爷爷的尺脉还是沉取尚可的,正是所谓的“有根之脉”,说明肾气犹存,并没有性命之虞。
这让她不禁松了口气,但是当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石头爷爷的皮肤,却有些吃惊了。
他手臂上的皮肤干燥得吓人,不仅有密密麻麻的丘疹,甚至还有疱疹和脓疱,可能是被人挑破了,还有涂过碘酒的痕迹。
她还观察到,床上有很多脱落的皮屑,正好与他手、脚上脱皮的痕迹相吻合,而且他干枯的手掌尺侧缘、手指的根部,都有许多角样或谷粒状角化隆起……
看完这些,让金烨枫心里的那个模糊的影子更加清晰了,但是她并不敢妄加判断,为了不让石头爷爷有心理负担,她检查完之后,故作轻松地说:
“没想到爷爷的身体还是挺不错的呢!看来你饭进的还算香吧?”
“是啊,我就靠着这张嘴壮了,才能撑这么久!”
听金烨枫说到吃饭,石头爷爷略有一些惊讶,他心里很惊讶,她怎么看出他的食欲还不错?
“那就好呢,老年人胃气足,就能长命百岁!不过,您这屋子里还是别把湿度弄得这么大吧,会让您精神不好的,估计您晚上睡不好觉,很可能就跟这个有关系!”
金烨枫柔和地笑笑,看起来就像一个知性的白衣天使。
“闺女,你是怎么知道我睡眠不好的?我晚上总是睡一会儿就醒,再睡着就很困难,这不,吃了多少治疗失眠的药了,都没什么用处……”
石头爷爷更惊讶了,他不禁对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孙媳妇”有一种十分信任的感觉。
“您这还得对症下药啊!”金烨枫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如果可以,还是建议您去医院验一验血和尿……”
“我不去医院,才不让别人吸我的血,我一辈子都没有打过针动过刀子,临老也绝对不能让别人这么折腾!”
一提到这个话题,极为保守的石头爷爷,马上表现出了抗拒和恐惧。
金烨枫无奈地看了冯奕飞一眼,不觉心里偷偷地冒冷汗,这算不算是讳疾忌医呢?
“哼,你什么医学院毕业的书呆子啊!之前的医生明明说爷爷只是干燥综合症,所以才让屋子里保持湿润的,这都不懂,还在这班门弄斧呢!”
仅仅是被“家法”吓得安静了片刻的王蔻麦,实在忍不住了,她不想放过任何羞辱金烨枫的机会。
金烨枫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冯奕飞一眼,冯奕飞也没有说话,只是鼓励地冲她笑笑,因为他是绝对相信金烨枫的。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她微微一欠身,说道:
“老太爷,老爷那边开始摆饭了,问您和冯少爷要不要过去一起用餐?”
“好啊,我们一起过去吧!我也想和你喝两盅呢,二小,好久没跟你喝了呦!”
石头爷爷的精神又好了起来,他一辈子馋酒,就是在生病的时候才被控制了饮食,今天趁着冯奕飞的到来,他想借机喝两杯,尤其是听到冯奕飞说,带了茅台过来。
“爷爷,爹爹不是说,不许您喝酒吗?对身体不好!”
见石头爷爷下床,王蔻麦赶紧扶了上去,她还有意站到金烨枫那侧,把她挤开。
“今天高兴,就喝一点,尝尝二小的心意!”石头爷爷却开怀地咧着嘴。
可哪里是一点儿,自从石头爷爷上了饭桌,酒就一杯又一杯地没断过,连平时为人冷漠的王志军都忍不住劝道:
“爹,您少喝点吧!您还吃着中药呢!”
“爹,爷爷愿意喝就喝吧!偶尔一次,您就别管了!”
由于王蔻麦不愿意挨着金烨枫,王岩松便趁机坐到了金烨枫的右侧,每次石头爷爷和冯奕飞喝酒的时候,他就会对金烨枫大献殷勤。
不是给她夹菜,就是给她劝酒,只不过金烨枫是坚决滴酒不沾的,而且冯奕飞都会自觉地帮她挡掉,俨然是个名副其实的“护妻狂魔”。
但是,王岩松却越挫越勇,金烨枫越是对他冷言冷脸,他似乎就越来劲,不仅烦得金烨枫头疼,就连冯奕飞也几次想拍桌子走人,幸亏她一直在桌下拉着冯奕飞的手。
再看石头爷爷,他今天似乎是美了,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脸也变得很红润,他突然举起杯子对金烨枫说道:
“闺女,你有没有见过我们王家的‘九龙鼎’啊?爷爷带你见识一下!”
这话一出,气氛当场就变了,王氏父子的脸立即就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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