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凡道:“这像是被什么压过的痕迹,看,这里还有烟头。”
二大爷抬起头看了看黄天野,黄天野道:“有淡淡的血腥气,但不是很重。”
二大爷又站到一棵大树前,“小子,拿灯照过来瞧瞧。”
我赶忙把灯照过去,就见那棵树干上有很明显的裂痕,“不是刀斧砍的,像是角的挂痕,这里之前应该发生过一场战斗。”
席凡问:“难道说是妖怪或者野兽搏斗留下的?那殷大哥呢?被牵连了吗?”
二大爷转身往后面走,“先不管了,找到殷勤要紧。”
又往里走了十分钟,二大爷喊道:“在这里了。”
我们赶忙围过去,就见殷勤躺在枯树叶上,生死未卜。黄天野两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放心,还活着。”
我们顿时长舒一口气,只是黄天野翻过殷勤,我们就见它的背上全是血,而一条狰狞的创口几乎斜跨了整个鸟背。血迹已然干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伤情如何。
“不像是利器所伤,也不是抓伤,倒有几分像是棍伤。”
“棍伤?这…这怎么会呢?它在天上飞得好好的,谁能飞起来给它一记闷棍啊。”
“不知道,伤势很重,翅骨也断裂了,万幸脊椎应该没事儿,感觉像是张着翅膀飞的时候挨上的,要不首当其冲的就是背上的脊椎骨了。”
“先别还原现场了,黄先生,赶紧施救吧。”
黄天野取出一个小包,瞬间几支银针就已经扎在殷勤的身上,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二大爷就在周围继续查探,黄天野翻动殷勤的时候,我在它的身下发现了那只智能手表。
看来是殷勤受了重创之后,当机立断触发了手表的报警功能,之后就昏迷过去了。
二大爷绕了一圈,“奇怪,这里反而没有丝毫争斗痕迹,它怎么会伤着的呢?你们在这呆着,小子跟我回方才那里瞧瞧。”
我收好手表,抓起手电跟着二大爷往回走,毕云方也已经落了下来,“周围没有人,连野兽都没怎么见着。”
二大爷边走边嗅,一直回到那块小空地才道:“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里明明有着很复杂的气息,有人的,不止一个,有妖的,也不止一个。可从这里到殷勤那,却没有那么多气味。”
我想了想,“二大爷,会不会这里才是第一案发现场,殷大哥是后来挣扎到那里去的?”
二大爷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殷勤受的伤主要是翅膀和背部,受了那样的伤应该没有办法再飞起来,除非它是跑过去的。可我刚才仔细看了,路上偶有血迹,却不是在地面,而是在草叶之上。这就说明它也不是自己爬过去的。”
“既没有用跑的,又不能飞,那血怎么会落在草叶的上面呢?”
毕云方道:“有一种可能,它不是自己过去的,而是被人提过去丢在那儿的。”
这的确是个合理的解释,可那人既然伤了它,为什么还要转移呢?如果不感兴趣,丢在原地不管就好了。如果感兴趣的话,那就应该带走了呀,哪怕是炖个汤呢。
席凡和黄天野跑了过来,就见席凡脱下外套裹住殷勤抱在怀里,黄天野道:“多处骨伤,内脏还不知晓,失血有点过多,元气损耗过度,要立即带回去治疗。”
我看了看周围,这三更半夜的也看不出个什么端倪,这会儿也顾不上,一行人只得快步赶下了山。回到车里,黄天野又重新给殷勤做了治疗,我跟席凡则已经发动了车子往高速上跑。
苏珥打来电话,“老李,怎么样?找到殷大哥了吗!”
“找着了,受了点伤,正往回赶呢。”
“真受伤了!严不严重!”
“放心吧黄先生看着呢,我们先赶回去,估计天亮能到,你让子芩休息一下,我估计明早黄先生需要她做助手。”
大约早上六点多钟,我们赶回了黄天野的诊所,闵子芩和苏珥早就提前过来等着了,一下车黄天野抱着殷勤就进了诊室,闵子芩也跟了进去,我跟席凡找了个椅子瘫着,即便有两个人接力,开这十来个钟头的车还是受不了。
苏珥本来想问点什么,但见我俩都已经没了力气,还是找了点东西给我们盖上,二大爷给她讲了发现殷勤的经过,我听没两句就睡过去了。
赶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晌午,席凡依旧在那歪着,他昨晚开的路程比我长。苏珥见我醒了,拿了瓶水递过来,“醒了,饿不饿?”
我咕咚咚灌下半瓶水,往里面瞧了瞧,“情况怎么样了?”
“子芩说翅骨断裂得很厉害,殷大哥不比如烟姐,如烟姐的翅膀是撕裂和脱臼,而且他身体更为强横。殷大哥虽说是婴勺,终归…也就是只会说人话的鸟罢了。”
她顿了顿又道:“所以翅骨基本都是碎裂,连同内脏都受了不小的伤,他们还在做细致的修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