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车道:“姐,你们来得够快的啊。”
师琅从手腕里拉出条皮筋将头发扎了个马尾,“昨晚就接到了马先生的电话,知道你们在这不是很顺利,今天一早我们就开车赶过来了。”
我又跟羽如烟打了声招呼,他有些嗔怪道:“青城这里的空气好干啊。”
我看着另两部商务车,“这是?”
师琅笑道:“来干活的。”
我费解道:“马先生是怎么个安排啊?”
“马先生说了,就按讨债的流程来,先闹上一阵子,要是能把何舒志炸出来更好,不过想来也办不到,但是帮忙盯个梢,清个场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我点点头,也对,怎么说也是个帮手。师琅到一部车那敲了敲窗户,“就是这里了,何舒志的照片你们都有了,闹只是顺带,主要是盯着这个人,明白没?”
里面的人应了声,接着打两部车下来十几个壮汉,都是大光头,一身黑西装,但敞着的衬衫领口里隐约能看到纹身,应该不是带鱼。
他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看了看大楼,就有两个人去了后门,其他人顺着前门上了楼,楼下又留了两个人。师琅手里拿着块平板,原来还有个大汉正在直播呢。
一上楼为首的黑西装问前台的姑娘:“你们何社长在吗?”
那姑娘看上来一群大光头,个个面色不善,脸上顿时有些惊慌。
“我…我不知道,要确认一下,你们有预约吗?”
黑西装却也不吓唬她,“约倒是约了,何社长不是很给面子,我们现在预约,你通知一下何社长,就说收债的来了。”
“好的,稍等。”说罢那姑娘颤巍巍拿起座机,战战兢兢地汇报了前台的情况。
“何社长请您进去,只是,你们这么多人,恐怕会干扰我们公司员工的工作。”那姑娘鼓着勇气道。
黑西装笑了笑,“那我们就去三五个人就行,你们在这等着。”
说罢前台打开了玻璃门,领着他们进去,随着镜头的左右查看,我才算头一次看清楚这杂志社里的布局。
刚进门是一大片开放的工作区,天花板上吊着部门的牌子,约莫有几十号人,穿过这片工作区则是左右两排玻璃隔间,门上贴着职务,应该是中层干部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尽头是三间会议室,一间大的两间小的,那姑娘将黑西装们领进了小会议室道:“请稍等,何社长马上就到。”
说罢她又给几个黑西装倒了水,这才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用手拍了拍胸口,似乎是在压抑狂跳不止的小心脏。
稍等了一分钟左右,会议室的门开了,何舒志出现在镜头前,身边跟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还有一只狗。我看了看那狗,对师琅道:“这不是昨晚和我们打斗的那只谿边。”
师琅笑道:“这是狐狸,只是稍微幻化了一下而已。”
哦,那应该是朱獳了。看来何舒志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倍加小心,他一进门就问:“几位找何某人有何贵干?”
为首的黑西装道:“何先生,你欠了我们老板的债,过期了,之前我们老板已经通知过你了,不过你似乎不愿意配合,我们只好亲自来请了。”
何舒志轻蔑地笑道:“我何某人不曾借过什么债,就怕你们是找错地方了。”
黑西装不紧不慢道:“欠了什么,何先生自然心中有数,我们只是打工的,也不好说什么,你看是不是随我们走一趟,也好让我们有个交代?”
“笑话,空口白牙的我凭什么和你们走,我看你们分明是想讹诈。”
“何先生,今天我就是来送信的,我们老板说你所欠之物已将部分罗列于清单之上,你一看便知。”
说罢黑西装打怀里掏出个信封,摁在桌上推了过去。我问师琅:“这是什么?”
“康康公布在论坛上的失踪妖怪名单。”哎,这还真对了,他可不就欠我们这些妖怪嘛。
何舒志将信将疑地拿起信封,打开来看了一眼,眉头顿锁,“我道是什么人,原来又是你们,我没工夫陪你们玩这些小把戏,劝你们最好不要干扰我公司的正常工作,否则自然会有警察请你们去喝茶。小张,送客。”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那个名叫小张的青年道:“各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否则,我可就要报警了。”
黑西装起身站在他面前,比他高出半个头,就见他将脸贴在那青年的面前,一字一顿道:“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虽说是收债的,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不会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