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跟两边大人都沟通过了,提前两天回去,年饭在我们家吃,吃完了年初一赶去苏家呆几天,完事儿了再回来。听说我那个连襟家里也没啥人,所以虽然小两口是在外边单住,但逢年过节的都是在苏家过的。说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呢,就知道好像是呆国企,搞基建的,经常得出差。
席凡的打算和我差不多,两边家长早就见过面了,到时候听说是连赵卫国两口子都一起过去,我估摸他们这也是要把事儿给定了。王有财就比较可怜,他自然不能把闵子芩给留家里过年,所以他得自己大年初一的往闵子芩家跑,属于单刀赴会,紧张得不行,这两天到处取经,连殷勤都问过了。
二大爷原本应该是跟我们吃个年饭,完事儿回本家呆呆的,可碰上了翡无忧的事儿,我估计它指定得粘着翡无忧走了,搞不好今年得在翡家过年,这样最好。其他众妖怪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节奏,我倒也没有细打听。
那群姑娘一直疯到了晚上才回来,还个个面有得色地给二大爷打包票,说什么只要二大爷心诚,这事儿她们就能给转圜。那不废话嘛,你们怕是连剧本都写好了,就等着二大爷串角儿呢。可怜二大爷还蒙在鼓里,拖着残躯感动得就差老泪纵横了。
白思乔跟她们厮混完,直接就让傅如霜给送回家里去了。当然下午黄天野确定二大爷无大碍之后,我也先给送回去了,往后过两天去接他来复诊就行。
就是不知道白思乔见完了傅如霜本尊,回去之后,会不会对自己老子展开无差别轰炸,我估计傅如霜已经在她给老黄安排的的后老伴名单第一位了。
又这么浪荡了两天,都是我替二大爷送的花,其实就是走个过场,第三天中午她就上妖妖灵来看二大爷了,还拿捏了个脸色,二大爷特狗腿地讨好着,说真的,饿了十天的流浪猫都没它那么狗腿的。我们都没眼看了,一个个躲韩大叔店里,怕看多了给灭口啥的。
反正翡无忧这么一来慰问,二大爷的干劲那叫一个足啊,恨不得自己转天就能好。我正打算做年终盘点呢,一个电话又给年关加了个塞。
电话是闵家打到闵子芩手机上的,说是闵子芩的一个表哥生病了,可奇怪,像是中毒,家里用了很多办法都不见效,知道她有只耳鼠,想叫她回去救个场。
按说这种事情直接给闵子芩放个大假回家过年就得了,可闵家有交代,说是让妖妖灵的人都过来一趟,怕是有点不对劲儿。那既然是大股东有要求,我也只能照办,鉴于二大爷还一身伤呢,而且它心思也不正,就给留公司了,再把林清玄这个小保姆留下来照顾。
原本想着既然是治病,要不要喊上黄天野,但一琢磨,这段日子老麻烦人家了,好不容易白思乔放寒假父女团聚,就别再给找事儿。
凤凤这个人来疯,一听去拜访闵家,卷着铺盖就来了,赶都赶不走。那王有财自然是不能赶啊,多好的见家长机会,又是一群人同行,颠颠的就跟上了。
我给翡无忧送花的时候也说了妖妖灵要出个差,二大爷这边暂时是林清玄照顾,她要是能搭把手就更好,当然这话我得背着苏珥说,要不非让她觉得我在搞破坏。四处都通知到位了,我们五妖两人就坐上了动车,这里边有殷勤啊,拜访鴖鸟一族,它这个闲鸟自然就跟上了。
闵家在西南一代,多山,气候倒也适宜,一路上我们都在看风景,赶等到了地方一出车站,闵子芩就小跑上去扎进一个儒雅男人的怀抱,边上还站着一位恬静和蔼的中年女性,想来就是闵子芩的父母了。我们赶紧凑上去打招呼,王有财也混在其中,态度很不端正。
那男人笑了笑,“都来了,走,先上车,回家吃饭。”
知道这回人来的不少,他们两口子各开了一部车来,小姑娘们都上了闵子芩母亲的车,我们三个连殷勤就上了她父亲的车。闵子芩的父亲叫闵辛夷,她母亲叫叶佩兰,别说,这俩药材还挺搭的。
上了车我特地跟闵辛夷介绍:“这个大个是席凡,这个是王有财,不是咱圈里的,但快了。”
闵辛夷的眉毛就挑了一下,显然他对王有财应该还是有耳闻的,闵子芩这么乖的性子不至于跟凤凤似的给爹妈打个突然袭击。王有财赶紧腆着脸道:“叔叔好。”
车子先在市区盘旋了一会儿,反而是出了城,到了城郊的一个小镇上,拐进了一条老街。之所以说是老街,是因为这条街连路面都还是铺的青石板,两边也都是旧式的建筑居多,沿街零星的有一些商铺饭馆什么的。车子慢慢地停在了一座老宅的门边。
这座老宅看起来有些年纪了,门口还挺宽敞,比街道再退进去足有两个车身。门的一侧有个石台,石台上是个斜靠着的大葫芦,上边还站着一只展翅的红嘴翠鸟,我们自然知道,这便是鴖鸟的真身。闵辛夷领着我们进了大门,一进去又让我惊了下。
进门之后左右各有两排单层的房间,稍一打量,竟是诊室和药房,里面还有病人在待诊。整对着大门的是一个正厅,正厅左右又有偏厅和厨房。我们上台阶进了正厅,就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戴着老花镜端坐堂前太师椅上,左手一本书,右手在四仙桌上轻点着,手边是一杯盖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