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吴国共出动二十万大军进攻我邯郸城,在此期间共攻城四次我军伤亡三万余将士,如今城中守军还剩十二万。
但此次战争我大夏准备充足,在年前所有守城器具和粮草皆以运入城中,如若吴国还是以先前攻城的话,我军完全能守住这邯郸城。
怕的是吴国加派兵力进攻我邯郸城,那样的话邯郸城守不住。”
吴优点了点头道:“这吴国共有多少兵力?在这四次攻城中共伤亡多少?”
姜阿沉声道:“在开战之前我大夏在吴国的密探得知这吴国共有三十二万兵力,有十二万在吴国的腹中之地守卫,这次攻城的二十万便是一直驻扎在在这边境处。
那十二万兵力如果真的从吴国腹中之地过来,想来这几天便会到达。”
“我大夏在吴国的密探呢?可有消息传回?”
姜阿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后道:“自在年后便未有密探消息传回,想来我大夏的密探已全部殉国。”
吴优闻言皱了皱眉,随后叹息道:“如今只能希望吴国那十二万兵力能够晚些时日到达了。”
姜阿点头看着吴优与夏睿武脸上的疲惫之色道:“吴馆长与汉王殿下长途奔波先去休息吧,待休息后我在为吴馆长与汉王殿下接风洗尘。”
夏睿武闻言看向吴优,见吴优没有说话便起身回道:“多谢将军了,这接风洗尘就不用了到时将军与我和师父多说一些邯郸城和那敌军的情况就是。”
姜阿起身朝夏睿武点头道:“殿下放心便是!”
吴优闻言起身向姜阿点了点头抱拳道:“那我与睿武先去休息,就先不打扰将军了!”
说完之后,吴优与夏睿武在姜阿的陪伴下出了中堂朝着后院的厢房走去。
吴优回到房中想着一路走来邯郸城内的情况在结合那姜阿所言,如若吴国真的倾巢而出邯郸城不日便会被攻破,想到此吴优摇了摇头起身朝床上走去。
夕阳西下,一轮红色散发着最后的光芒悬挂在天边上,光芒洒落在邯郸城中将城墙上正在巡逻的官兵的身影拉的很长。
在黄昏到来之时,邯郸城内的东边军士兵正在城墙内不断的搬运用布包裹的箭矢和一些大石头放在城墙下,随后城墙下的士兵将这些箭矢和石头绑在一根根从城墙上丢下来的绳索中,绑好之后城墙上士兵拉动绳索慢慢将箭矢和石头拉上城墙上。
整个邯郸城内的东边军将士没有一人休息都不停的在为守城战做准备,这些士兵的脸上都还残留着上次五国军队攻城之时残留的硝烟痕迹,但这些士兵没有一人露出畏惧和胆怯的表情,皆是面无表情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好似对于自己在下次战争中能否存活毫不关心。
吴优坐在城墙内不远的一处已经破败不堪的茶肆内看着这些东边军战士,对于这些东边军将士们脸上的平静吴优没有疑惑,早在南边军之时吴优便有对于这许久未曾打过战的大夏军队的士兵们丝毫不畏惧战争的事情便有了疑惑。
经过了解之后吴优才知道这大夏的军队士兵为何不畏惧战争,反而皆以战死沙场作为士兵的荣誉,原因无他就是大夏王朝对于士兵的战功嘉奖激励着这群士兵,只要参加战争能够活着的士兵便能得到战功,那些在战场上身死的士兵们家中的父母便会得到一大笔抚恤金。
这一些抚恤金将能让家中的父母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颐养天年。
大夏王朝虽然在对贵族和官宦的管控并不好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在军队这一块万年以来便是作为大夏王朝的头等大事。
没有一人敢对军饷和抚恤金上动手脚,如果被发现有官员贪墨这军饷和抚恤金不论事情大小,一两也好万两也罢皆处以灭九族之型。
因此大夏王朝的百姓对于参军这一事上除了家中独子的家庭外,其余的皆会让自己的儿子参军,所以大夏的军队才有如此之多能对抗诸侯国。
夏睿武走在城中的街道上看到正在茶肆静坐的吴优便快步朝吴优走去,夏睿武坐下之后看着吴优道:“师父,将军府快开饭了。”
吴优点头起身道:“那走吧!”
二人起身结伴闲聊缓缓朝着城中的将军府走去,待二人回到将军府时便已是圆月当空之时。
将军府中堂内,姜阿与吴优和夏睿武坐在饭桌上,桌旁只有一名倒酒的侍卫并无他人。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后,吴优看着姜阿问道:“将军,我与睿武来这邯郸城之时看到不少士兵,运转石头与箭矢和粮草等物出城,这是为何?”
姜阿闻言笑道:“吴馆长你第一次来这邯郸城有所不知,这邯郸城地处东边之地是吴国到大夏的第一城池,因此在八百年前我大夏便在邯郸城外挖了一条护城河。
这护城河便隔绝了大夏与吴国的交界,这吴国敌军在攻城之时便有不少军队欲渡河将我邯郸城围住,所以吴馆长在进城时看到的我东边军的军中将士运这些物资前往那护城河。”
吴优闻言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敬了姜阿一杯后疑惑问道:“那些吴国渡河的士兵就不怕东边军的投石车和火箭?”
正在夹菜的姜阿闻言一顿,随后将筷子放在桌上看着吴优沉重道:“这四次攻城吴国敌军那些渡河过来的军队并未有多少,几乎每一条船只有几个人。
虽然知晓这吴国是想要消耗我军的守城物资,但我又不得不防派兵力和大量投石车和弓箭手驻守在护城河内,怕的就是这吴国突然渡河而来,将我邯郸城和后路堵住,到时我东边军便成了那瓮中之鳖,任吴国军队宰割了。”
这简单的道理吴优还是明白的,不过这样一来东边军的兵力就被分散了守城怕不是不简单,沉思片刻后吴优看着姜阿问道:“将军,这两边的护城河有多少士兵?”
姜阿明白吴优的意思,沉声回道:“这两边的护城河每边各有一万士兵,如今邯郸城内便只有十万兵力。
虽然只有十万但只要吴国没有支援定能守住。
但吴国定不会如我们所愿,在上次敌军攻城之时便有不少敌军攻上城墙,虽然最后被我东边军击退,但吃到甜头的吴国敌军定然蠢蠢欲动。”
姜阿说着说着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吴优与夏睿武爽朗笑了几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吴国二十万兵力也好,三十万也罢。
只要我姜阿还活着,东边军还有一人定然不会让那吴国的敌军踏入这邯郸城。”
“好!”
“将军此言壮哉,我替父王敬你一杯。”
夏睿武说完神采奕奕举起酒杯敬姜阿,姜阿与吴优共同举杯三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三人在聊战事之时,姜阿便与夏睿武聊着夏城如今的情形,酒过三巡之后姜阿与夏睿武二人相互说着以前在夏城时的纨绔生活,吴优则在一旁喝酒看着二人。
往后几日,邯郸城内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一股风雨将来的气息压迫这东边军的将士们心里沉甸甸的。但吴国敌军在这几日并未前来攻城,一直紧绷着东边军将士们神情上皆透露出疲惫。
将军府内,吴优坐在自己房中看着手中的信,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中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待信看完之后,吴优合上信纸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睛恢复平静。
吴优将信放在桌上之后便起身朝着房外缓缓走去。
踏出房间之后,吴优便听到东边城楼处传来的战鼓之声。
听到战鼓声后吴优知道吴国敌军要攻城了,便朝着将军府中堂处快步走去。
吴优看着将军府前院匆匆忙忙跑来跑去的士兵,看了一眼中堂内身穿金甲的东边军将领们后吴优缓缓朝中堂内走去,站在夏睿武身旁。
在吴优进入中堂之后,一名身穿金甲边走边带头盔的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心急之色朝着中堂走来,进入中堂之后姜阿站在主位上。
一名将领走出朝着姜阿抱拳道:“将军,我方斥候回报吴国敌军正向我邯郸城开拔,但具体兵力没有看清。”
姜阿一脸沉重之色,看着中堂上的将领们郑重道:“按先前部署行事,护城河内的守军切记待敌军船只到达河中之后在发起进攻,至于城墙上听我军令行事。”
“是!”
中堂内的将领们齐声应是之后,看到姜阿摆手的手势之后便急忙出了中堂朝着自己的军队赶去,吴优与夏睿武和姜阿则一同出了将军府,在府门前侧身上马之后朝着东城口的城楼而去。
一路上,邯郸城内的东边军战士快速跑动朝着各自守卫的地方跑去,而在城内的投石车处,每辆投石车五个人,投石车后摆放着成堆的石头还有火油。
姜阿与吴优和夏睿武快速登上城楼之后,吴优站在城楼上朝着城外远远看去,并未看到吴国敌军的身影但却能感受到身边东边军将士们身上的杀气。
姜阿在听取传令兵的战报之后,便有条不紊的开始传达军令,待传令兵回来告知各军都准备好之时,姜阿缓缓抬起右手,城楼上的战鼓声戛然而止。
战鼓声停了之后,整个邯郸城的城墙之上每名东边军将士皆看着城外,看着远方尘烟滚滚开始冒出黑压压的吴国敌军部队。
随着吴国敌军部队开始慢慢接近邯郸城,城墙上的东边军将士们开始抽出箭矢放在弓上一点一点的开始拉弓。
半盏茶后,吴国敌军随着一声巨响稳稳停在邯郸城外,吴优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身旁的姜阿与夏睿武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
“将军,这次攻城的怕是有近三十万兵力。”站在三人身旁的将领看着姜阿沉声说道。
姜阿闻言点头,随后看向左边的一名传令兵郑重道:“传令各军做好死战准备,东边军只要还有一人在定不能有一个吴国士兵出现在邯郸城内。”
“是!”
传令兵闻言之后拿着令旗开始传令。
站在身旁的吴优闻言后看着城外的三十万敌军皱眉脸上一脸凝重之色,吴优知道如若这三十万士兵进攻这邯郸城定是受不住的,自己虽然可以在破城之时逃出这邯郸城,但吴优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此时的吴优只能想着如何破这三十万大军攻城之局。
思来想去吴优便只有那诛杀敌军将领之法,但敌军有那外界之人。
且不说吴优能不能将那外界之人击杀,光着三十万士兵攻城之后就算吴优击败了那外界之人将敌军的将领全部杀光,也挡不住邯郸城被破的局面。
吴优越想脸上的神色愈加的凝重,站在身旁的夏睿武看到吴优的神情心里也知晓自己的师父也无能为力,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
随后想到自己能与师父一起战死在这沙场之上夏睿武心底好受许多,但随后夏睿武便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暗骂自己怎会有这种想法。
夏睿武这一巴掌扇了之后,站在身旁的姜阿与吴优闻声疑惑的看着夏睿武。
夏睿武脸上露出尴尬没有回话。
大敌当前二人也没有心思询问夏睿武便偏头看着城外,此时吴国敌军阵前有一名身穿黑甲的将领骑着战马急速朝城门跑来。
三人静静看着那名前来叫阵的将领没有说话。
随着一声马叫声,敌军将领在城门前三十丈处停下之后,姜阿身边的将领看着那敌军将领中气十足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敌军将领骑着战马手持长矛大声回道:“我乃吴国将领孔厦淄,受主帅之命前来劝降。”
“我道是谁,原来是孔瞎子。你速速回去告诉你家主帅,让他洗干净脖子随后到我城门下砍下头颅谢罪。”姜阿身边的将领大笑两声回道。
“你这莽夫,竟敢辱我军主帅,可敢报上名来,待我军攻入城池之时我定要让你尝尝那极刑。”
“有何不敢,孔瞎子你且听好。
本将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广,名炎。”
“广炎你的名字我孔厦淄记下了。”孔厦淄朝着广炎说完之后便朝着姜阿大声道:“姜将军,我主帅念你是功臣之后,在八百年前与主帅家中交好特前来劝降,你莫要辜负了我家主帅的好意。”
姜阿闻言朗声大笑后,看着孔厦淄回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家主帅,我姜家从未有与敌国之人交好之人,也不会投降。
我大夏王朝的军人也不会有一个人投降,要战便战,莫要废话。”
孔厦淄闻言大笑回道:“那我孔厦淄就祝姜将军黄泉路上一路走好了。”
说完之后孔厦淄便转身驾马离去,广炎正想下令将那孔厦淄射杀于此却被姜阿拦住。
被拦下之后的广炎没有说话,远远看着策马回营的孔厦淄脸上露出狰狞眼神中充满杀气。
随着孔厦淄回营之后,吴国敌军阵中便传出战鼓号角声,随后黑压压的一片便朝着邯郸城急速而来。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匆匆上了城楼向姜阿抱拳道:“将军,护城河没有发现敌军渡河船只。”
姜阿闻言偏头看向传令兵急忙道:“命弓箭手迅速回城上城墙,至于投石车不用管,将投石营的兵力全部撤回到城中。”
“是!”
传令兵离去之后,姜阿眼神微眯看着急速而来的吴国敌军士兵,待敌军士兵距城墙百丈之时抬起右手猛然放下,战鼓声响起。
随后城中不断飞出带着火的大石头朝着那黑压压的吴国敌军而去,而城墙内的箭矢不断飞出射中那冲在最前方的敌军士兵。
吴国的投石营推着投石车也到了城墙外不远处开始向城中投火石,双方的石头不断在空中飞来飞去,偶尔还有石头在空中相撞之后,撞成碎石落到城外的敌军中。
这些碎石砸中敌军士兵后,敌军士兵发出惨叫声后便倒在地下没了动静,随后身上的戎装便开始着火,冒出那焦臭的味道和浓浓黑烟。
但这依旧没有让那些敌国士兵停下脚步,这些人的身死反而激发出了他们的血性拿着长矛和盾牌疯狂的朝城墙跑来。
那些架着云梯的士兵们顶着漫天的箭雨和从天而降的火石冲到城墙下便开始将云梯架在城墙上,不顾那从天而降的石头和箭矢争先恐后的爬上云梯朝着城墙上爬去。
这些士兵被砸死之后,身后的敌军士兵前仆后继喊着喊杀声继续架着云梯爬上城墙。
这一幕看在城楼上的姜阿与吴优眼中,脸上的凝重之色越来越重。
吴优想到先前在长龙关时梁儒所用的火油之法,便看着姜阿沉重道:“将军,用火油倒入城下形成火墙抵挡一下吧!”
姜阿闻言眼神中露出坚决,扭头看着传令兵道:“传令下去,搬运火油上城墙倒到城墙下阻挡那敌军的攻城之势。”
随后姜阿看着吴优道:“吴馆长可还有其他办法?”
吴优摇了摇头道:“此时那外界之人并未现身,我不敢离去所以只能守在这城楼之上。”
吴优说完便急忙将姜阿往下拉去,就在二人蹲下之时一声巨响传来。
待二人起身之后,身后的城楼被火石击中塌陷了一大半,不少士兵正在灭火。
姜阿听着战场上的喊杀声和嘶吼声看着吴优大喊道:“吴馆长你是怎么想的。”
吴优闻言看着下方战火连天,不断爬上城墙的士兵们回道:“待火攻之后那外界之人还未再来,我便出城杀人。”
姜阿闻言点了点头没回话,观察着城下的敌军。
在看到敌军的士兵们撑着撞门柱往城门跑来之时,姜阿看着周围的士兵们大喊道:“射杀那些撞门柱之人。
传令下去务必将城门给我守住。”
“火油搬上城墙了没?”
“还没有。”
“弓箭手回城了没?”
“弓箭手已经在城中,如今正向城墙赶来。”
.............
吴优听着姜阿与传令兵的对话,随后看向姜阿的周围没有发现夏睿武和那广炎,环顾一圈之后发现夏睿武正在城墙之上手持长剑刺杀这那想上城墙的敌军士兵。
而在一旁的广炎则满脸通红大吼着朝下方的敌军士兵扔石头。
“将军,火油已全部运上城墙。”
“给我倒下城墙,倒下之后立刻点火。”